高氏说这话的时候,神色有一抹悲色,但眼神却是亮的。
她和阿渊不一样,从小顺风顺水惯了,就像温室里的花,一碰就碎;
阿渊这孩子不同,她的心思比她重,看见什么,心里怎么样的,都不太肯声张出来,像极了大哥。
这样的性子在逆境中更有韧性,却也容易伤了自己。
如今高家唯一一点血脉就落在她身上,自己这个做娘的怎么能不为她保驾护航。
谢玉渊将身体扑了过去,埋头在娘的胸前,“娘,上阵父子兵,咱们娘俩总能搏出一条生路来的。如今府里谢府只剩下大房,大房和咱们的关系挺好,不会想那些龌龊心思,正是修生养息的好时机。”
高氏点点头,其初谢奕达一走,对她们母女俩反而是好事。
“前头为了拿回娘的嫁妆,女儿行事咄咄逼人,以后怕要改一改,咱们稳稳的来。娘也不必刻意走到人前,保养好自己的身体,该怎么样,就怎么样。”
“听你的。”
高氏拍拍女儿后背,“江亭跟和娘一道回来的,他说想见你一面。”
“正好,女儿也想见他。”
……
夜晚,雪落无声。
谢玉渊看着地上磕头江亭,亲手扶起来,他的脸色并不好看,眼底一圈黑色,显老的很。
“一路上,辛苦了。”
“阿渊小姐,老奴不辛苦。”
“顺利吗?”
“很顺利。”
“葬在哪里的?”
江亭:“就葬在延古寺。二爷最后去的那天,老和尚替他受了戒,算是真正出了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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