炒菜的香气,霍浔洲把她抱在沙发上看电视。
她完全被他抱住,小小的一团,脸色有些苍白,唇也有点干。
南晚只觉得冷,明明是夏天,被霍浔洲抱在怀里却觉得冷。
电视里播放着正当热的青春电视剧。
女主角语气悲伤:“你对我根本不是爱,只是占有,认为我是你的私人物品,但我是一个活生生的人,我只属于我自己。”
男主角脾气有些暴躁:“你是我的女朋友,和别的男人走得那么近想过我的感受吗?”
“那你是吃醋吗?”
“我是。”
最后的画面是两人亲吻的场景,十分唯美,一场争吵戏以完美的方式收尾。
霍浔洲嗤笑一声,换台。
南晚睫毛低垂,电视剧中的角色和她差不多大的年纪,本应该享受最美好的青春时光,但她却被囚禁在暗无天日的牢笼。
两世的青春都毁在了一个人手中。
这样幼稚的对白,她永远不可能体验。
宋妈做好饭时,南晚小心下地,但脚一踩在地板上,便一软,差点倒下。
膝盖处很疼。
霍浔洲眼中有丝几不可寻的懊恼,他拦腰抱起她,把她的座位安排在自己身旁。
他没服侍过人,向来是天之骄子般的存在,于是帮她盛汤时,差点漾出来。
把碗放在她面前,他**的说:“赶紧吃。”
蔬菜汤的味道很鲜美,等吃了一点东西,肚子才迟迟地发出饥饿的叫声。
南晚沉默地吃饭,没有和霍浔洲说一句话。
她手腕还疼着,使不上力,筷子差点掉下。
霍浔洲让宋妈又给她拿了一双筷子,看着她手腕上的伤,目光微微黯淡。
饭后霍浔洲给她换药,刻意放柔的动作很轻,他很后悔,不应该伤她的。
只是,事后的后悔没有丝毫用处。
霍浔洲离开后,南晚坐在沙发上看电视,毫无营养的青春偶像剧。
她身上裹着张小毯子,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平时清亮的双眼似乎蒙上了一层灰尘。
宋妈看着难受,坐在她身边:“小姐,您别和先生闹脾气了。”
南晚仿佛没听见。
“您现在住在先生家里……”
“宋妈,你别说了。”南晚打断她。
宋妈的话只是让她觉得自己像只金丝雀,她前世对宋妈有歉疚,所以对宋妈格外宽容,但她也很怕宋妈再说一句,她便会牵连宋妈,把不好的情绪发泄到宋妈身上。
“小姐,听宋妈一句劝,你和先生这样,对双方都没有好处的。”宋妈语重心长道,“宋妈也是心疼你,先生是一个男人,你对他服服软就过去了,先生平时对你怎么样,宋妈也看在眼中,他只是不会爱人。”
南晚轻笑一声,笑容讽刺:“宋妈,你看错了。”
“小姐,你别嫌我罗嗦,人都是有逆反心理的,你别看先生有权有势,但男人在有些方面,就跟小孩差不多,你越反抗,他越不肯放手。”
南晚摇摇头:“谢谢你宋妈,我想一个人待会。”
宋妈站起身:“小姐,你不知道,昨天晚上三点过,先生都还在客厅抽烟,他心里也不好受。”
南晚垂下头,霍浔洲不好受关她什么事,她恨不得霍浔洲这辈子都过不好。
八点的时候,南晚给父亲打了个电话,说自己暑假不能回家了,她在学校附近找了一个兼职,想锻炼一下自己。
女儿有这样的想法是好事,但南文辉还是有些担心,嘱咐她要好好照顾自己,又问她钱够不够。
“爸爸,你教育机构那边的工作辞了吗?”
南文辉笑呵呵的:“合同是到八月底,爸爸不会续约了,你别担心。”
父女俩又说了一会,最后南晚挂下电话。
原本伪装的笑容顿时松懈下来,她坐在床边上,心头一片茫然。
她现在唯一生存意义就是父亲好好的了。
南晚手腕上的伤在慢慢好转,其实已经不疼了,只是看上去还是挺吓人。
霍浔洲承担了帮她换药的工作。
南晚从不曾拒绝,每次帮她换药时,霍浔洲的心情便会低沉不少,他似乎是在后悔,是在歉疚。
每次看到他这样的表情,南晚心头便一阵快意。
她甚至希望自己的伤永远不要好了,她过得不好,她也想要害自己变成自己的凶手过得不好。
霍浔洲觉得很奇怪,南晚手腕上的伤一直是那副鬼样子,于是又让医生来看了看。
医生抬了抬眼睛,检查得很仔细,只是面色越来越凝重。
安静的客厅里,医生不知该如何说起:“南小姐的伤口像是一直没涂药。”
“不可能,我每天都帮她换。”
医生叹了口气,也不好管年轻人的感□□:“您多费心。”
医生走了,霍浔洲却觉得不对,他去看南晚,对方翻了个身,拿后脑勺对着他,态度十分冷淡。
霍浔洲本来就不是一个好气性的人,“你究竟要怎么样?”
南晚不说话。
霍浔洲把她肩给按回来,她一双眼看着他:“你管我做什么呢?”
霍浔洲真受不了她这副样子,咬了咬牙:“老子算是自作多情!”
他摔门而出,门撞到墙壁发出剧烈的响声。
南晚觉得很难过,她怎么变成这样了。
这几天她都没出去,日子又过得跟前世差不多了,她怎么这么失败了,做什么都做不好。
不多时,房间门被打开,刚才还暴怒的男人拿着医药箱,替她换药。
南晚也不拒绝,虽然被他碰到的手很难受,手臂上起了小小的鸡皮疙瘩。
霍浔洲换完药便出去了,他们之间没有一句多余的话。
南晚咬了咬唇,从床上爬了起来,卧室里有独卫。
她把手龙头打开,冰冷的水把刚才换的药冲掉,连同着霍浔洲碰到她皮肤的异样触感。
她擦了擦手腕,真的不疼了,只是她皮肤太敏感了。
转过身,霍浔洲站在门口,面色沉沉地看着她。
南晚有一瞬间的恐惧。
霍浔洲一步一步朝她走来,不算狭小的浴室一下拥挤了许多。
南晚退无可退,刚被冷水冲过的手腕凉的不像话。
霍浔洲咬着牙瞪着她,良久才从牙缝中逼出一句话:“为什么要冲掉?”
南晚沉默,甚至不敢看他一眼。
“就这么拿自己的身体不当回事?”
她还是不说话。
霍浔洲心头难受得紧,捏住她的下巴,迫使她抬起头来,他有意放轻自己手中的力度。
却猝不及防撞进一双盈着晶莹泪水的眸中。
她睫毛上也沾染了一地泪水,将落未落的样子,那么可怜脆弱:“我也不想的。”
“但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