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万种办法,在这个特殊的日子做点特殊的事情。她的整个孕期几乎有一半的时间在用于思考如何弄死屋子里那个垂垂老矣的刽子手。
这该是最疼的一种。
所以这次,初桐,抱抱我吧。
我也好疼。
陈怀先精神头很好,陶晰托了好多人,才见了他这面。
他穿着白色的囚衣,上面沾了点血迹,头上杂杂乱乱地插着些稻草的梗,嘴里也叼着一根。
陈怀先是这样一种人,头永远昂着,十分骄傲。即使他现在已在阶下,一阖眼皮再睁开,眼睛也是从下向上移的,带着一点儿不驯。
他盘着腿坐着,陶晰蹲下来和他说话。
陈怀先笑呵呵地,“外面什么情况?还好吗?”
陶晰叹口气,“总感觉要瞒不住了。二姐这两天总闹着要回家。我听说陈家着了火,下人们倒是早早被打发了出来,只是老爷和二少奶奶都没能逃出来。”
陈怀先愣了。
他没想到初桃能有这样大的动作。
“二少奶奶还在的时候,说家里藏书的屋子透了水,返潮,连夜托人把这些年的账本都送到了我家,交给了我二姐。”
“她是有心的。”陈怀先叹口气。“辛苦你,还得替我兜着。”
陶晰急迫地想知道来龙去脉。
陈怀先一看到了眼下,也不得不讲,就简要节说。原来这闻钊当年正是受了刘襄舟丈人的迫害才不得不乞骸骨,回到家里,做了个小小的乡绅。闻钊混迹官场多年,眼线遍布,一个人倒了,身后自有万千甲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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