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露重,终是静了纷杂。
床榻上的两人各自盖着锦被,在暗夜里心知肚明。
柳若言身上涂抹了那些药膏之后,舒服了很多,只是睡到夜半又被痛醒。
她想起身去拿药,可是势必要唤左长乐,因为她并不清楚左长乐将药膏放在了何处。
而叫醒了他,这诺大的房间里,又不好避开他自己涂抹药膏。
被身上的痒痛折磨到一点一点瓦解羞赧的柳若言,终于忍不住想开口唤他。
没想到,左长乐像是心有灵犀一般先她一步起床,掀开被子,悄悄撩起再放下厚重的帐幔。
他整个人就已经不在床上。
柳若言猛然睁开眼透过帐幔的缝隙朝外望去。
便看到左长乐隐约间披了长袍,点燃了桌上的灯盏,而后坐下似在看着什么。
柳若言有些奇怪,她知道他睡不着。
虽然他屏住呼吸刻意藏了气息不叫她听到。
但她今时不同往日,也许是仗着体内的强劲的内息。
她能很敏锐的察觉出他每一次呼吸,甚至能分辨出他每一次呼吸之间是为什么拉长或者缩短。
他显然思绪非常的纷乱。
也是啊,今日一整日从王庭再回到王府,这期间经历的人事,是无论如何也不能忽视掉的。
两人相对之时,便是连她也忽略了心中的烦恼。
可入夜之后,两人各自躺下,那些白日经历的事便又会涌上心头。
柳若言忽然想到一个问题。
尚宫渊死了,北狄王的孩子中便只剩下左长乐年龄相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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