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慈见着薛正景一幅风雨欲来模样,还能生生忍耐住问话,应当是当着蔺家人的面,不好发作,更不能让人看笑话。
但薛慈实在不明白,这种时候,为何薛正景是在和他问话,而不是关心蔺少爷的伤势。
他神色便更冷淡,语气更娇纵些,孜孜不断地挑动着薛正景的怒火:“当然没有,蔺融雪要拿花瓶砸我,我反手便抢过来了,砸碎了花瓶,好好——”
薛慈故意顿了一顿,言语中未尽之意鲜明,“好好威胁他一下。”
接下来是难耐沉默。
薛正景的声音低沉沙哑,在忍耐着什么:“薛慈,你怎么能做这种事。”
薛慈对父亲的威胁,也不见退却,反正他前世也被威胁过许多次:“我就是做了又……”
“还砸花瓶,要是碎片飞溅,不慎扎中手,再严重些,飞到脸上或是眼睛上。你要怎么办?”薛正景深呼吸道,“便是打架你占上风,也免不了伤敌后自损。这般危险的事,以后不能再做。”
这是薛正景听到薛慈打架后,第一时间便想和薛慈提及的事,这下却是找到时机说出口。
蔺归州只觉得离谱,很离谱。
他还没走,薛正景怎么就这般“教导”起孩子了,就算他崽生的再漂亮可爱,也不能做这样欺负人的事啊。于是黑着脸准备谈论下孩子教育问题,却见一直站在身侧,披着黑袍不言语的蔺融雪开口了:“父亲。”
蔺融雪总算鼓足勇气,他声音很轻,像还含带病气,吐字却相当清晰:“我其实是让你带我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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