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拿了个打火机,就要点。
南烟又开始尖叫:“你干什么啊!我可是你女儿——你要自焚自杀别带我我还没活够!”
“神经,胆子那么小啊。”郑南禾瞧见她这模样不禁一笑,火苗晃过瓷碗。
碗中的酒精化作了青色火焰。
燃起。
南烟见她的手放下了打火机。
那是上次怀礼落在这里的。
她思绪顿了顿。
“消肿的,你别怕,”郑南禾语气温柔了许多,这时倒像个体贴女儿的妈妈了,手伸进了冒着青焰的碗中。
“——哎,你不烫吗?!”
南烟瞧着直揪心。
“不烫的,不信你摸摸?”郑南禾还同她开着玩笑,但显然是有点烫的,她手伸进去立刻拿出来。
郑南禾就着那燃烧的酒精,就在她肿了的脚踝上摩擦。
酒精是凉的。
妈妈的手是热的。
妈妈。
南烟突然忘记了疼,去瞧郑南禾与她有三四分相似的眉眼。
是的,她都快忘记了郑南禾也是她的妈妈。
郑南禾十七岁生下了她,又一向注重保养,头发经常染,没钱也要去做医美给日渐下垂的法令纹加一下提拉,所以她总觉得,郑南禾不会变老的。
如今算一算,她今年二十九岁,郑南禾也已经四十六岁了。
长大后,她们母女生活在一起的日子就屈指可数。
从南烟十一二岁被郑南禾带到北京寄住在舅舅家,为了不在她身边那些有钱的男人面前暴露真实年龄,她在外人面前都喊郑南禾姐姐,所以她们之间“母女”的这层概念,不知不觉已经模糊了许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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