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温和和地问裴叶,没有一个重音,但字字如针,句句见血
杀人诛心也不过如此。
“还能这样?”
金狮扭头问二把手。
信阴沉着脸没回答。
作为兽人世界的土著,他们无法理解罗这段话中的诛心之语——因为兽人世界的文化就是弱肉强食,简单来说就是youcanyouupnocannobb,从没谁应该拯救谁,哪怕是神。
弱者上供强者,强者庇护弱者。如果病患足够强,哪里需要神使“拯救”?他们直接将人绑了放血就行啊。问题是打不过,那就乖乖等死。自己作死沾了银椤树,关神使屁事。
金狮和信不懂里头门道,但裴叶却懂。
不仅懂了,还气得发笑。
只是无人看懂她含满笑意的双眸下蕴藏的愤怒。
“只有血才行?”
“古籍上边儿是这么说的,说这种叫银椤树的东西因恨而生,平复恨意最好的解药就是血了。我觉得这话挺有道理。”罗仍旧温和地看着裴叶,他又话锋一转,“不过古籍也不能完全相信,据我行医多年的经验来看,诅咒只是让人痛而不是要人命。十个死亡的病患有九个都是受不了发病的痛苦自杀的,剩下一个大半也是年迈老死,的确不值得神使伤害自己。”
今晚的月光比往日阴森惨白得多,照在裴叶脸上映出些许诡异渗人的死寂和隐忍的杀意。
金狮和信直觉退了半步。
唯独罗立在原地,脸上还挂着医者悲天悯人的浅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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