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句话说得不清不楚,她却不能也跟着不清不楚,传话之人不懂得事情的重要性,问也问不出个所以然来,李九擦擦眼泪,哄了李泽几句便欲起身出门。严璋扭头看了看天色,自知劝阻无用,认命地抓起一把油纸伞:“我和你一起去。”
春雨淅淅沥沥,缠绵不尽,她就快要临盆,大夫说左右就是这一旬了,不拘哪一日都有可能,出门还是有个人陪着的好,别在外头发动了,万事不便。
她本想把李泽交给他,转念想起这两个一向不大对付,便歇了这个心思,临走前伸手揉了揉小哥儿的脑袋:“妈妈很快就回来,你乖乖在家练功扎马步,可不能偷懒,要不爹爹回来打你的屁股。”
李泽才不害怕白休怨,有心想闹着一起去,又怕打扰妈妈的正事,半晌,委屈巴巴地撅着嘴讨价还价:“那你回来的时候给我买糕……”
“红豆糕?”
“还有梅花糕,要热的!”
“好,好,知道了。”
应天女学距离驿馆不算很远,南京沦陷那会儿前任校长连夜抛下此处,带着家眷仓皇逃去了内陆,剩下讲师和学生们自然作鸟兽散,各奔前程,天国政府接手后将之扩建了一倍,各类薪资一分未减,从前那些老师便渐渐回来了大半。
他们看她不起,她知道,谁会对一个年仅十九岁的空降兵热情有加?真是趋炎附势的墙头草,也进不来这教书育人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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