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怒气冲天的声音能传到半山,惊飞枝头上的雀鸟。北辰胤平心静气听他说完,或是温言劝慰几句,或是一言不发地握过他的手,将他朱红的长发在枕上拨到一边,免得一会儿粘住脖子发痒难受。元凰于是愣一愣,把头慢慢靠过去,昏迷之前再轻轻说一句对不起。北辰胤不回答,把被角拉上一点盖好元凰,屏息倾听他浅浅的吐纳声音,唯恐一不小心,连怀中人停了呼吸都不自知。
好容易撑到天明时分,两人身下的床单已经湿得能拧出水来,元凰紧绷的身体终于渐渐放松,紧皱着的眉头平复成无波的直线,呼吸也变得平缓规律。北辰胤便知道又熬过了一劫,将几近虚脱的元凰抱到里屋的干净床上放下,替他擦干身体换过亵衣,坐在床边摸摸他的额头等他昏昏睡的沉了,才起身去外面沐浴更衣,有时在外屋整理好的床铺上小憩片刻,大部分时候仍是不放心地回转到元凰床边。元凰睡满两三个时辰就会醒来,若是见不着北辰胤便下榻出屋来寻,若是见着北辰胤坐在旁边,又会稍有些尴尬无措地背过身去,半晌之后才开始有一搭没一搭地说话。——他从来是个要强的人,早在做北嵎天子的时候,最心心念念的便是要同北辰胤并肩而立,自然不愿让北辰胤看到他如今的无助样子,后来还是北辰胤打趣说道他一味逞强未免带点孩子气,元凰才逐渐明白两人之间能够坦然示弱、相互关怀,才可算作真正的平等,再加上北辰胤受伤时候他也曾衣不解带地殷勤照顾,而今仔细想来便觉释然。元凰毒发的时间并不规律,北辰胤原先担心他顾及面子一个人硬撑,夜夜睡不踏实,经常三更醒转,起身去他房外察看他是否安好。一段时间以后元凰放下了架子,若是夜间犯起病来,便趁着还能动作赶快跑去北辰胤的房间。他们都是警觉的人,元凰的脚步还在门外,北辰胤就已经醒了,拉过边上备着的厚实被褥在床上铺开。赤发青年于是手脚哆嗦地掀开被子,理所当然地一头扎进温暖怀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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