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睁大茫然的眼，长长睫毛，颤成纤细的蝶翼。

安瑶立于原地，手还维持着举枪的动作。

她看着眼前的画面。

她看着林美美中枪的腹部。

有一秒感到无比快意，肾上素在尖叫般的爽快感，有一秒又感到浑身冰冷，无数感知消匿退去。

还有一秒，是三人在教室里，讨论起难得都看过的一部电视剧的画面。

林美美讨厌男主的演员，于晓荷特别喜欢主题曲，而她收藏过原著小说。

她笑着提议，要不要次带来给她看。

点头点头，三人笑作一团，上课铃响，约好课继续聊。

这三秒，原来是一秒，没有任何一秒，战胜过其他。

她看了一眼抱住倒的林美美的于晓荷，后退一步，再一步。

然后转身，远远跑开。

*

手指颤抖，嘴唇颤抖，于晓荷从小到大都胆小，见到血都害怕，林美美带血的手向她伸，她死命握住，哭道：“美美？美美？”

林美美气息不稳：“晓荷……我……”

“你不会死的！美美！你一定不会死的！”于晓荷越哭越厉害，眼泪止不住地流：“我带你，我去找人，辞辞，谢姜善，靳岩刚……他会帮我的！他会救你的！”

“但是……但是……没办法的……我……我很难受……动、动不了了……”

于晓荷猛地擦了擦眼泪：“我背你！我背你去找他！”

她将林美美的手臂搭上肩膀，滑落去，她再搭了上来，又滑落，她一遍又一遍尝试，眼泪根本没有止住：“美美？美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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