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孩低声道：“难怪现在我那倒霉。”

他原以为己只要恢复了记忆，性情就变得更完善，活着也变得更有底气，更有动力，觉得己的存在不再那漂浮，不需要依靠一个又一个联系和束缚固定住己的灵魂。

人类存在于天地之间，努力地活在这个世界上，是需要目的与联系牵引的。

贺茂朝义却比九十九朝还要是个迷，从他身上，九十九朝找不到除了“安倍晴明”之外的任何目的和方向。

这就导致了他把贺茂朝义区分了去。

这些看法，九十九朝一样告诉了安倍晴明，没有半句掖着藏着，即便这样的回答对于对方来说，并不是个好消息。

“所以我觉得，现在的你更好。”

安倍晴明听完，就说了这一句话。

九十九朝定定地看着他，突然伸了手。

安倍晴明：“……”

“我感觉你这个念头已经想很久了，难道是我的错觉吗？”

安倍晴明没有动。

男孩歪了歪头，像是突然想明白了，恍然地放手，“也是，我现在也不是贺茂朝义，我也不想成为贺茂朝义，这一点会让你失望吧。”

记起来是一回事，成为是一回事。

贺茂朝义是他的过去，他的过去只是他的一部分，这还是有区别的。

听起来很哲思，但没有谁会在经历生生死死那多事之后毫无变化。

他不想变得那完美，好像交际花一样，没有一个鲜明的：“己”。

贺茂朝义在他眼里，撇开皮曩与气质，就像是只扑火的飞蛾，嘴上说着不相信既定的未来，却在安倍晴明选择走上大阴阳师这条路的时候义无反顾地屈服于命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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