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和被顾家记上仇，辞退相比，程欢欢觉得，这只是肉疼一，还接受。

毕竟这家公司不论是福利待遇还是薪资水平，都高于行业水准。

程欢欢一点也不想，在就要转正的“风浪尖”，人财两空。

但她一气说完，半晌对面都没回应。

于是程欢欢再次小心翼翼的抬头，发现这会顾家已经坐回了她对面的办公椅上，摊开了桌上那一堆文件。

他似是不习惯系领带，所以看见他内衬衫领，被解开了一颗扣子。

隐隐约约的，瞧见半开合的衣领里，那白皙的锁骨侧，一颗小小的黑痣。

若不是离的近，还真看不见。

“顾……总监？”

顾家着笔，似在文件上圈圈画画，程欢欢也不敢多促他，只局促的站着，一时开始后悔起来。

己会不会太鲁莽了？

说不定人家本来不生气的，结果被己这一提，给提气来了。

还有，己这冲动的来道歉，会不会让人觉得己不认真工作啊？

东想西想，没一处安心的。

直到顾家视线突然从文件上离开，抬头看她：“你要怎赔？”

他微斜着身子靠在长椅上，此刻正用右手卷着左手的袖。

程欢欢僵硬的撑着笑脸，有些肉疼道：“您说怎赔都行。”

“就是不要生我气。”

她加紧补了句。

看着对面女孩小心翼翼的样子，顾家莫名觉得无奈。

他长的有这吓人？

不过看着面前这个，怜看着己的女孩，顾家倒是想起了为什会觉得眼熟。

女孩那双大眼，乌黑黑的。

像极了老头子养在家里头，那一缸虎头金。

呆头呆脑的。

一双眼，也总这般无辜又蠢气的望着他。

他时而闲着无聊，投食的时候，那群虎头金就会争先恐后的浮水面，冲着他吐着泡泡，以期一次的鱼食扔在己嘴里。

真是像极了。

“早上的事其实我都忘了，你不用向我道歉的。”顾家的语气一如既往的冷淡。

他手腕间的贝齿扣已经被解开，此刻袖向上翻卷上叠，从而露了白皙又清瘦的手腕。

突的尺骨，是一块盘面剔透，银色的手表。

繁复的机械键盘表针，随着他食指轻点的动作，嘀嗒走动。

程欢欢没息的咽了咽水，赶忙低头。

她怕己忍不住，看上了顾家手腕上那块据说价值一栋房子的手表。

这个传闻仍旧是程欢欢在八卦之地，厕所听闻的。

据说顾总监手上的表，价值一栋房子。

而程欢欢如此印象深刻的原因，还要归功于公司素有“小喇叭”之称的事A某，在说这话时的夸张语气。

她特地在“栋”上反复强调了几遍，还反复解释，不是一套，是一栋，一栋！

不光跟着听的另一个事吃惊连连，便是那会坐在马桶上不敢去的程欢欢，也跟着被那语气镇住，导致就连现在她看见顾总监，都觉得他浑身散发着一股金钱的气息。

实在是太腐败了。

这样一想，那件衣服怕是便宜不了。

程欢欢心底沉了沉，对他突然放过己的话也觉得不安。

这上司面上说着无所谓，表情冷淡，全然看不是个原谅的样子。

这有些上司啊，虽然明面上瞧着总是无所谓的样子，指不定得罪了他，就在背地里给你穿小鞋，最后再来个最后算账，有得你受的。

尤其是这般反复无常的主。

“总监，之前的事，真的是我的错，”程欢欢斟酌着，商量一样的道，“要不那件外套，我洗干净后再还给您，就当做是赔罪，您看以吗？”

顾家蹙了蹙眉，没说话。

“若是您不答应的话，我心里会一直愧疚不安的。”

程欢欢咬着唇，一子看上去有些怜兮兮的样子。

顾家这会一直看着她。

他肤过分白，显得眼神更黑了，像是块乌碳，瞧不透底色。

所以程欢欢被看的略显局促，差点都忍住低头去。

她动了动身子，正准备说，要不己先去的话时，椅子上的人又开了：“门后。”

程欢欢愣了一，那人却不再开了，重新将视线投在了桌上的文件上，拿着只笔写写画画。

不过之后，在门后，程欢欢再次见到了那件黑色西装外套。

完完整整的，扔在垃圾桶里，十分整齐。

在纠结捡不捡的时候，程欢欢还是犹豫了一的：要不，扔了算了？

惜她没胆。

所以最后，程欢欢一脸虔诚的，将那件衣服拿来，装作满脸欢喜的样子：“顾总监您放心，我一定会将衣服洗干净，然后完完整整的还给您，保证半点不留痕迹。”

程欢欢小脸微抬，“豪言壮语”说着。

捧着西装外套的样子，活像是在进贡圣品。

第4章

了顾家的办公室，程欢欢脸色僵硬的冲着崔秘书点头告别。

崔秘书面色一直板的很正，只眼神扫到她手上的外套，些微的跳了跳。

抱着从垃圾桶里翻来的西装外套，程欢欢回了位子。

这会老奕不在，许是去跟章姐谈方案去了，正好也让她松了气。

程欢欢一坐，不由主将手上衣服放远了些。

赵印见了，凑上来问：“怎拿回来了？难不成是总监看你太喜欢，直接赏赐给你了？”

程欢欢瞪了瞪他。

赵印看她表情，也知道这笑话不好笑：“姑奶奶，我开玩笑的，这不是看你虔诚的样子，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是

去许愿了呢。”

程欢欢凉凉的瞅了瞅他。

一番好话过后，程欢欢将方才的事简单说了一遍。

“所以说，你这算是主动解救了一件原本要成为废品的衣服？”赵印跟着瞧了瞧她桌上的衣服。

程欢欢点了点头。

随后又叹了气。

“别叹了，跟个小老太太似的，再说这也完全不算是坏事，既然顾总监让你拿了这件衣服，说明也并不是将早上的事放心里了，想必只要你好好洗干净了还了，就没事了。况且照我看，顾总监也不像是记仇的样子，他那种人物，怎会跟你个傻……啥实习生计较。”

赵印差点脱“傻妞”二字，还好及时刹了车。

“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