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齐眉训斥完三太太,了气,又走到病床边,换上一副贤良淑德的语气对裴复生说:“老爷,芸秀待会留来陪你。我就先回去了,家里还有好事等着我去张罗呢。你好好养着,别担心。没事,过几天咱就院了,喔。”
说完,起身就往外走。她以为老爷子不会回应的。
谁料还没走到门,躺在床上的裴复生突然张了嘴:“你站住。”
邵齐眉木然停,回眸。
“回去以后,把家里所有点着的东西全部清走。”裴复生眼神发直,瞧不情绪。但这语调却很有几分不容辩驳的霸气。“无论是烛台、灯笼、灯油,或者其什东西,统统清理净,一件不留。从往后,照亮只许点电灯。把每个房间都装上灯泡——包括佣人的房间。以后整个家里,除了厨房饭以外,其地方不允许现一丁点火星。”
邵齐眉猜到他是被晚的大火给吓着了。采取如此一刀切的方式去应对,未免又有些矫枉过正。遂问:“老爷,为什呀?其实大不必的……”
“不要问为什!”裴复生忽然发怒。“你只照就行。”
* * *
邵齐眉回到家,大火已经完全扑灭了。裴谨初和周家两个人正在安排上后工作。
舅舅邵齐家待在屋子里,仰八叉在沙发上,显然是累坏了。几个孩子亦都陪在身边。
“娘,爹没什事吧?”裴誉衡问。
“没什大事。只不过……腿又摔断了。”邵齐眉悻悻答道。“了手术,得在医院住几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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