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要紧着落的事情赶紧办了，孟新辞情绪还很激动，万均修决定再生活一段时间再带他去。不然小孩在人家单位闹起来，反倒不好。

第5章

万均修在益康新村附近不远的南华夜市有个摊位，是当初残联帮他争取来的。

因为退伍伤残军人的身份，加上残联的争取，连摊位费都减免很。摆摊卖旧书是他唯一的收入来源，只是生意一直都不太好。最近这段时间她不知道又从哪里进来了一些DVD碟片加着一起卖，生意看着是要比以前好了很。

旧书太又很重，万均修没有本事搬回来。但是碟片很值钱，两张小小的碟片就卖十块钱。要是被偷了万均修要心疼半天，所以再怎收摊的时候都一定要收回来。

孟新辞看着万均修把一个筐放在上，里面装着一摞一摞的碟片。大是港台的偶像剧，还有一些小孩子看的动画片。一两片碟片很轻，是很碟片摞在一起就很重了。万均修挥动手臂的动作都比平时大很，就这样也眼见的慢很。

孟新辞跟在万均修的后面，看着他怎慢悠悠地过马路，好几次差点红灯都亮了万均修还在马路中间，还是路的辅警帮他推了一把椅才得以安全到马路对面。

辅警看到万均修身边还跟着个小孩子，略带不悦地教育他：“你爸这样，你要帮帮忙啊，不就顾着己。他这样的过马路，这危险啊。”

孟新辞不说话，反而往前大步走开，不身后还在和辅警道谢的万均修。

旧书摊旁边的是一个卖冰粉的大姐，姓李，万均修叫她一声李姐。冬天冰粉卖不去，李姐改成卖甜粥。煤炉炖着一锅一锅甜粥，有紫米粥，还有椰粥等等……

万均修离摊位还有一段距离就闻到那股清甜的味道，李姐也看到他，热心地打招呼：“小万你来啦啊，你天来得快哦，是不是周五要过来早点摆摊。”说着还起身帮万均修把盖在摊位上的油布掀开，收起。

万均修脾气好会说话，还加上颜值加成，简直就是这条街的妇女杀手。只要他来摆摊，周围的大姐大妈都会搭把手帮他一把。

他笑眯眯地回应:“是啊，前两天有事都没来成，天要早点来。”

万均修招呼身旁的孟新辞把碟片放在摊位上，一匝一匝铺开来。他低着头把碟片拿来一一放好，眼睛却一直往旁边的旧书上瞄。

旧书摊的类不于新华书店里，这里的类只会以价格来。很厚很厚的那是十块钱，薄一点的八块，有一些杂志和小孩看得连环画只要一两块钱。

很的书，很的漫画，孟新辞都没见过，眼睛都看得发直。

“哎哟，这小孩谁家的啊，怎得那好看。这个鼻梁高得哟，跟去垫过一样哦。就是这头发怎剃得那短。”李姐注意到天小万的旁边跟着个小豆芽菜，小豆芽菜得好看极了，忍不住上手在他头上摸了两。

万均修也抬手虚虚地在孟新辞的背上拍两，

对李姐说：“这是我家的，叫新辞。来新辞，叫李阿姨。”

“没听说过你有弟弟啊。”

万均修笑得很开心，小孩被夸得好看，“不是弟弟。不过也是一家人，是我家的小孩，以后跟我一起生活的。”

李姐点点头，心里了然。万均修的身体实在是差，又没钱。就算是外地来打工的小妹，都没有几个人愿意将就嫁给他。

不管是领养也好，还是抱养也好，总之有个小孩拉扯大了，以后也好有个养老送终的。李姐笑眯眯地捏了一把孟新辞的脸，对两人说：“有个孩子好啊，你身体这样，等孩子大了，照顾你，给你养老。”

万均修不打算解释，笑笑搪过去。这些事情没必要和外人说，己知道己该干嘛就行了。

只是孟新辞听到以后又炸了，恶狠狠地睨了万均修一眼。再也不理万均修，任万均修怎和他说话都不理万均修。期间李姐递给他一杯紫米粥，他抱着手不接，反倒瞪了一眼李姐。弄得李姐放着也不是，递给他也不是，尴尬地杵在一。

万均修笑着接过来，放在他面前，他一没吃。等万均修忙过那一阵，端起紫米粥的时候都凉了。

万均修不知道己又怎惹到孟新辞，猜不准这个半大孩子心里想什。周末人量大，天生意好，摊位上人来人往。

万均修只先顾着摊位，最近花的钱有点，以后养孩子花销更大，要更努力赚钱才是道理。

晚上回家的时候孟新辞也是大步大步地往前走，看都不看一眼万均修。进门以后也不帮万均修擦椅了，脱了鞋就气鼓鼓地坐在沙发上。他这样子，活脱脱又变成了一只小斗。

万均修把上的碟片筐放在架子上，转移身体到换鞋凳上擦椅。

他偏头看了一眼孟新辞，深深叹了气问：“天晚上又因为什不高兴了？人家李姐给你紫米粥你不喝，也不说谢谢，这样不行，以后不以这样知道吗？”

“你还好意思提她！她都说了，你养我就是给你养老的，就是用来伺候你的！你根本就不是好心要养我！”孟新辞怒火中烧，他一直觉得奇怪，为什万均修会那定地要抚养他。他己的生活都那困难了，还要咬着牙抚养己。难道就因为什和战友的约定吗？他天终于找到答案，原来都是为了以后养老准备。

他才不要！

万均修两只手撑着在把己转移到椅上，听到小斗这说己。一晃神，差点摔椅。

他拧着眉，一个字一个字挤牙：“你真的觉得我抚养你，是为了图你以后给我养老吗？”

孟新辞跳沙发，插着手看着他，眉眼里全是不屑和怒火，好像这件事已经坐实。“难道不是吗？你是残疾人，讨不着老婆，生不了孩子，以后谁给你养老，你不就要领养我以后给你养老送终吗？我说难怪你那好心，原来早就打好算盘了。”

万均修坐在椅上，手脚因为情绪激动而簌簌发抖，

隐约有痉挛的征兆。

孟新辞还在不依不饶：“你现在就送我回老家！现在我就要走！立马就走！！”

万均修果然痉挛了，他的脚从椅踏板上掉在地上，一一地点在地上，袜子沾到刚刚椅上的灰尘。他用手压着抖成筛糠的腿，然而并没有任何作用，只努力搭着椅扶手，让己坐稳，不至于摔在地上。

他第一次心生不悦，感到己真的没办法让这个小孩子安生呆在字身边。

大抵是没有缘分吧。这两天己无论温柔，耐心，在孟新辞的心里己领养他都是有所图谋的。

他以为他以用实际行动让孟新辞看到己的真心，其实根本都是徒劳。

“既然这样，那我送你回去吧。只是你要等我几天，这两天开销太大了，你一个人回去我又不放心，你再等我赚几天钱，我给你添置点东西再送你回去。”万均修表情痛苦，痉挛本就疼痛，这会更难受的是心情。

他说话声音都是颤抖的，一点没有往常的那风轻云淡。

万均修的脚还塌拉在地板上，他没闲心，也没力气把腿捞起来。他咬着牙说：“我也是蠢，己身都不好，还痴心妄想想要抚养你。你聪明啊，你耐啊，你上大学一迁走，我还找得到你？你难不成还跑回来给我养老。这好了，把你送走我还省得去求别人让你落。”

孟新辞看万均修神色痛苦，被吓得站定在原地，不敢再说什。

再一听到他说要把己送回老家，更是愣住。明明是己满心期盼的事情，等人家真的松了心里又高兴不起来了。

“小房间我昨天就收拾干净了，你抱着那床新买的被子去那间睡。这两天你就将就睡那里。”痉挛过去，万均修已经满大汗，他这会已经是身心俱疲，提不起一丁点力气孟新辞掰扯。

“先睡觉吧，剩的，你还有什不满意的明天再说。”

孟新辞拦在客厅里，不让万均修过去，他想说点什，又不知道怎说起。

万均修开：“不是不让你睡大的那个屋子，是那个屋子的床和我椅一样高，我方便些。放心吧，我真的打扫收拾干净了。”

说完抬起胳膊拨开拦在中间的孟新辞，进了卫生间。

第天孟新辞起床的时候，万均修已经门了。

留了张纸条，上面歪歪扭扭的大字是万均修的字没错了，说是去进货了，厨房里有吃的。

孟新辞放着纸条走进厨房，灶台上用锅盖罩着个盘子，他揭开锅盖，看到盘子里乘着一个白煮，一盒奶还有两个热腾腾的包子。

孟新辞想起昨晚己莫名其妙的无名火，心里不是滋味。

平心而论这几天万均修并没有什对不起己的事情，反而很温柔，对己相当耐心。是他见过最温柔的长辈了，几乎对己有求必应。如果他真的是己家大人就好了，那孟新辞一定会非常喜他。

不知道己以

后去到孤院，还有没有这种待遇。大概是没有的，不晓得会不会被领养，是都是被领养，嘛不跟着温柔耐心的万均修。

更何况，万均修说的也有道理，己考上大学了就走了，难不成他万均修还坐着椅来抓己啊。

就这一小会的时间，孟新辞突然又不想走了。

第6章

孟新辞吃完早点不知道该嘛，只好打开电视漫无目的地看着，等着万均修回来。他昨晚那疼，不晓得天好多了没。

万均修开门时有动静，孟新辞一子就站起来跑到门等着，开门看到万均修腿上放着一大袋碟片。

万均修一开门就看到孟新辞光着脚丫子站在门，不由得怔住。以为孟新辞又要和己闹了，急忙开：“我这几天就送你回去，你别和我吵了，我一激动又要痉挛。”

孟新辞往后退了几步，先让万均修进屋。他小声嘟囔：“我又没有和你吵。”他看得来，万均修昨晚没休息好，这会脸色很难看。心里越发愧疚，不该发那大脾气的。

万均修松了气，看天小孩心情好。想到是昨天己松应允送他回家的原因吧，心里又难过起来，原来回家他这高兴。

昨夜痉挛过，方才又花了很​­‍­大‎‍­‎​力‎‍‌­气转动椅，这会万均修的手都还在发抖。他撑着凳子打算转移己，好几次都没成功。

孟新辞弯腰拿起抹布帮万均修把椅擦净，还抬起他脚把他的鞋子脱了。脱鞋的时候孟新辞才发现万均修的鞋子早就很旧了，都被洗得褪色，唯独鞋底还很净。

这两天去了好几次商场，万均修给己买了好多东西，吃的穿的用的都有，唯独没有给己买双鞋。

人非草木，孟新辞心里酸酸的，嗫嚅着说：“你给己买双鞋子吧，不用急着送我回家。”

万均修心里狂喜，不明白小孩怎一夜之间转变那大。又怕己太过激动反而吓到小孩子，话到嘴变成了：“饿了吗？叔叔给你做饭吃。”

孟新辞点点头，脆生生地回应：“饿了。”

“成！叔叔给你做吃的。”

傍晚的时候万均修要去摆摊，怕夜市上又有人不小心说了什孟新辞听了又生气，便找了个借对孟新辞说：“外面天冷，你别去了，省得晚上着凉。”

孟新辞一个人在家无聊，看了好久电视，还在沙发上睡着了。等醒过来万均修还没回来，索性穿起衣服去夜市找他。

这两天他几乎都和万均修进，突然一个人呆着还真不习惯。

小孩一个人了小区，凭着记忆穿过几条马路，来到夜市。远远就看到坐在椅上向客人卖力推荐旧书的万均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