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明澜想，是她遇到这情况，恐怕也向那笔救急用的助学屈服。

到学校时，天色已经有暗了。

盛明澜把车子停在街等，看前面齐清突然刹车没往前开，这才奇怪降车窗往外看去。

这个时间学都放学走光了，两边人行道也没什人。

除了路边在清理的一辆垃圾车，只有校门的大花坛前格格不入停了三辆轿车，边上围了个小孩在推推搡搡说话。

方才车窗关着听不见声音，零零碎碎飘来句话。

“哈，新球鞋，你家这穷，怎买的起新球鞋，是不是偷来的。”

“没有，是我爸给我买的！”

“骗鬼呢，你爸就是个开电瓶车的，有什钱。”

“就是，要我看，只不准是你爸开电瓶车跑去给你偷的哈哈哈哈。”

“哈哈哈哈，电瓶车这慢，不跑半路散架。”

盛明澜听那帮小孩的笑声，眉皱，她不放心朝前面的齐清看去。

齐清就这架着电瓶车，两只脚支在上，没再往前。

他在的角度正好被一旁垃圾车挡住，所以没让那些小孩发现。

“诶，不是说你爸来接你吗，人呢。”

“你爸身上每次都好脏好破，你家不是捡垃圾的吧，哈哈哈哈，好臭好臭。”

“才不是！我爸是医，很厉害很厉害的医！”

前面的电瓶车调转了个方向，开了米，停回盛明澜车旁。

齐清低着眼，攥在车把手上的指尖，松了松又握，他道：“以帮我个忙吗。”

他停顿：“就当我欠你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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