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终还是没赶上末班车,几经换乘,程砚洲赶在关门之前回到宿舍。
夜晚照旧闷热,他赶路赶得汗意涔涔,胸前背后湿了个透,发梢也未能幸免,整个人像是刚从水里捞出来。
转进卫生间,程砚洲脱下隐有汗味的上衣,低头怔怔看着裆下,那里有块明显的水渍,已经干涸,是抱着她坐在沙发上时,不小心流到身上的。刚才他进门时有意侧过身子,室友们应当不会发现异常。
外边,周岩踢了脚正打着游戏的魏伯都,压低嗓音:“哎,有没有觉得,程砚洲最近怪怪的?”
“啊?”魏伯都神经紧张地盯着游戏界面,等到血条归零,才恋恋不舍地摘下耳机:“你说什么?”
周岩白他一眼:“我说,程砚洲最近有点奇怪。”
魏伯都输了游戏,满脸不耐烦:“你怎么和魏南松一样疑神疑鬼的。”
周岩“嘿”了声,转头打听起这则八卦,“你和魏南松不挺好的么。”
“好什么好,塑料兄弟情。”魏伯都又开一局,挠头叹气:“他那人在球场上不太规矩,总撞我。”
“打球么,磕磕碰碰很正常。”
“正常个屁。”魏伯都撸起睡裤,数着大腿上的几处青疤给他看,怨道:“看,这都是他的杰作。”
“多大点事。”
周岩是老好人,不觉得魏南松的行为有何不妥。可程砚洲呢,魏伯都想起跟他抱怨的时候,他从书本里抬起头,没有和稀泥,语气再自然不过,“换个球友,或者,撞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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