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趁着现在赶紧吃一点,不然一会就要饿肚子了。”
楚钥恭敬地朝笑眯眯地看着他的左阁老敬酒:“钥是万万不敢与大人以小友相称的。这一杯敬打人您。”左阁老也不难为他,很给面子的喝了一杯。
楚钥是没等就咽下肚,就开始暗暗吐槽起来,平时在左丘壑家里都是跟着叫爷爷的,这时候小友两个字喊出来,他要是真应下了,回去这老狐狸不知道怎么折腾他呢。
左老狐狸很是欣慰地摸了摸胡子,楚毅这个老粗人跟自己斗了一辈子,自己最后还不是把他的宝贝小孙子给拐到文官列了?
左狐狸笑着笑着突然感觉到一股牙酸,楚毅这个粗人,孙子们能文能武,再想想家里的那个?
督促!!回去就得让那小子学习,这次就算老妻再怎么求他都不会退让!
跟阁老喝酒仿佛是一个开端,从楚钥放下酒杯开始,四周的官员就热情的跟他交谈,仿佛刚才那群看风景看的痴迷,快要羽化登仙的人不是他们了一样。
楚钥对此也只能一一回应,最后还真的应了左老狐狸的话了,他真的没吃饱,还灌了一肚子酒!
在楚钥看来比较混乱的场面结束在一句“皇上驾到!”里,所有官员们仿佛被按了暂停键,等皇帝在上首坐定,身边的大太监向前一步:“皇上有旨,今日大喜,免礼,诸位大人不必拘束。”一句话表明,今日朕与诸卿共乐乐。
楚钥很想单独乐乐,但大太监已经到他身边了:“状元爷,皇上让奴才找你呢,跟咱家走吧。”
楚钥瞅了周围那些掺杂着嫉妒,好奇和怀疑的目光,心里发苦,嘴上却说道:“有劳公公了。”
这又是造了什么孽呦。
“楚钥,那日殿前答对,你的试卷我看过后,发现有些地方看法比较激进,但施行运作起来也未必不可以你,告诉朕,你是怎么想到的?”
“回皇上,钥跟兄长一起长大,去过许多地方,也曾随父亲深入西北腹地,各地风俗人情,民风习俗习惯和地形地貌都略有所知,以此为依据才敢如此写。”
皇帝点点头,又说:“据我所知,京都里像你这样大的少年郎,大多是聚会斗诗,风花雪月,到你这里可好,怎么尽忘犄角旮旯里钻了?”
“臣认为,读书人,不能只囿于书中那一方天地,须知读万卷书,行万里路。且如若不晓农事,不知五谷,不解地方实情,做事就像是被蒙了眼睛那样,事倍功半了。”
话落,皇帝一拍椅子:“好!哈哈,好一个读万卷书,行万里路。楚将军为朕培养了一个栋梁之才啊!”
皇帝大喜,下面的官员自然跟着热闹,一时宾主尽欢,言笑晏晏。楚钥头顶各种目光,舒了一口气。终于算是过去了。
宴会结束之后,楚钥得到特殊待遇,被护送回家,顺便还带着皇帝给的赏赐。
从明天开始,他就要每天去翰林院点卯批文。
照着楚钥的打算,他会一步步熬着资历上升,不打算太过出彩。
殊不知,命运总是那么爱开玩笑,没有人会一直按照自己的意愿活下去。
同时,大晖最惨烈也最波澜壮阔的一段历史即将开启。
☆、第四十六章
同年,楚钥任翰林院编修,每日点卯批文,后嫌批文数量庞大,计数不便,传授阿拉伯计数法,帝嘉之。
次年,安南国拒不纳贡,斩杀大晖使臣,帝大怒,命楚钥率人前去交涉,另有军队随行,楚钥不费一兵一卒,一招反间计使得安南王位更迭,王朝倾覆。从此,安南再次俯首称臣,不敢再有二心。
楚钥回朝,晋礼部侍郎。
又两年,夷人死灰复燃,突然大举入侵,西北边塞被打的猝不及防。边城险些被破,定国公楚天为接触边城之危亲率五百人偷袭,夷人王帐被烧,元气大伤,但定国公却失踪,生死未知。
楚钥自请去西北,皇帝命其为监军,率人前去支援,并赐予宝剑,遇见阻拦军务之人,可以先斩后奏。
三日后,太子亲自为楚钥践行。楚钥满饮一杯酒,告别祖父母亲并拒绝二哥的跟随,毅然离去。
此次军务紧急,楚钥率人加紧赶路,只用大半月就已到达目的地。来接他们的,正事诚王世子元季锐。
朔风起,思成疾。直到见到楚钥的那一刻,元季锐这几年的焦躁不安神奇的被压了下去。才知原来那叫相思。
他策马向前,近乎失态地说:“钥儿,你,你来了?”
楚钥冷静回礼:“世子安好。”
被楚钥近乎对待陌生人的态度抢到,元季锐到底是记起自己是为何而来。让手下副官安排好带来的士兵和粮草,楚钥被元季锐带去了休息的地方。
楚钥被领着走,越走越觉得不对劲。元季锐似看出他眼中的疑惑,解释道:“今日夷人来犯,城外居民被掠夺杀害,没办法只能将他们迁到城中来,且征收了许多贴户,府营地方有限,人员过多,所以如今只能委屈贤弟随我住了。”
楚钥傻眼,就算再怎么挤也不能连他一个监军住的地方都没有吧,至于跟世子挤一个地方住?可看元季锐光风霁月,也不像是说谎的样子。
不等楚钥多想,已被带到一间房门前:“赶路劳累,贤弟先去休息吧,如有需要可召唤外面的人,今晚再商讨战事。”交代完后,元季锐又加一句:“国公之事我等已有眉目,你爹征战多年,不是那么容易就服输的人,你且安心。”全是给楚钥吃了一颗定心丸。
楚钥道了声谢就进了屋去,刚刚在人面前装的淡定如斯的样子全数瓦解。他有一点点的高兴,高兴元季锐对他还是那么好,一样认他这个朋友,剩下的却都是委屈,为何这几年来除了寥寥几封信件,就是皇后千秋都不会京,年节也都不回来。
也……不回来看看他。他可是经常跟父亲通信,知道西北诚王辖地根本没有多少事!
楚钥委屈完就发现屋内已备好热水和换洗衣物。连日来身体的劳累和对父亲的担心让他再无暇想其他的。洗漱完又让仆从把水抬下去后,他就躲在了蓬软的被窝里,他现在需要休息一下了。
“大人,大人?”
被声音惊醒,楚钥捏了捏鼻梁,问:“何事?”
“世子让大人去正堂有要事相商。”
“本官知道了,马上就来。”说完便匆匆起床穿衣,自己拿着手帕用冷水浸湿擦了脸,而后便由刚才那侍从带自己前往正堂。
此时正堂中已落座七八人,为首的正是元季锐。
众人尚未言语,一名武官‘穿戴的人撞似开玩笑的说:“也不知那监军什么来头,甫一来就闭门不出,竟还要世子亲自派人去请了。”
这人曾是定国公麾下,成天想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