桔梗（2）[纯爱]

Saaaaa男孩圣洁的吟唱，搭着卡农的旋律，犹如万缕阳光穿过阴云，普照在呼唤光明的大地上，给予每一颗迷茫的心以指引。

每个清晨，六点整，天使之翼合唱团的Sanctus都会叫醒他。这是他最喜欢的歌曲，无论何时听到心里都会充满阳光。

我在天上的父，愿人都尊你的名为圣。愿你的国降临。愿你的旨意行在地上，如行在天上他双手合十放于胸前，颂念着主祷文。只有祷告完了，他才会去洗漱，吃早餐。

奶奶，我上学了。

好嘞，路上慢点，时间还多着呢。

公寓距离学校有八公里远，骑行车需要十分钟左右才抵达。

他边骑行，边想着功课的事。从升入高中后，数学就是他的软肋。高一时，他还勉强跟上大部队，到了高二，也就是现在，这门功课及格的次数简直是屈指数。他投入了很大精力在数学上，以至于其他学科的成绩都有所滑。

我突然有点后悔选了理科。他苦笑着，言语道。当时他之所以选报理科，主要是因为读了霍金的《时间简史》。他深深地为霍金的宇宙学折服，暗决心也要做一名物理学家，于是才雄赳赳，气昂昂进了理科班。从此他的苦难就开始了，一直到现在。

学，你的钱包掉了。

他登时捏住刹车，车子停在了路边。

声音来一个女孩，就在他后方二十来米远的林荫小道。她身着灰蓝色毛衣，外套米白色背带连衣裙，正坐在轮椅里。她高举的右手捏着一个钱包，上面印着代火影波风水门。他摸了摸袋，里面空空如也。没错，那的确是他的钱包。

他小跑着，来到她身边，真的非常谢谢你，要是没有你，这个月我就吃不到午饭了。他接过钱包，傻笑着挠了挠头。

女孩一头乌黑发亮的长直发，额前留着空气刘海，一双杏核眼灿若星辰，眼角微红，似乎是刚刚哭过。他想说有什他帮到她的，又害怕被她误解为骚扰，考量再三只好作罢。

再次感谢女孩，他重新骑车上路。

前面宽阔的十字路，只要跨过去，再有三公里远就到学校了。

现在是红灯，还要等七十二秒钟。他忍不住回头，搜索刚才的漂亮女孩。后者正缓缓地转动着轮椅，行进方向与他相。

穿过面前的人行道即使快速步行也需要一分钟，女孩坐的又是轮椅，想顺利通过怕是很难，她之前哭泣应该就是因为这个吧。他以想象，每次绿灯刚行没多远，红灯就亮了，只后退，等一次亮起绿灯，再前进，反反复复，正常人尚且会恼火，更何况是对一个不走路的女孩子。

绿灯亮了，他没有踩脚蹬，而是把车子推到路边，锁了起来。

他向她走去，脸上火辣辣的。

我我推着你帮你过马路吧。他支支吾吾的，把头偏向一边。眼角余光里，他看到她的左手腕有两道三厘米长的伤。

谢谢，不用了。女孩嘴角上扬，拉左边的袖子。

不行，你已经受伤了。不知是哪里上来的倔劲，他咬牙冲她说道。

我不过马路的我只是在这里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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逛。女孩右手捏着衣襟，不敢与他坚定的目光交接。

就算被误认为骚扰，就算天迟到，他也不管了。他不因为她碍于面子，就放弃帮助她，你在撒谎。

一阵风掀起她的秀发，她急忙伸手遮挡右腮，动作很快，但还是被他看到了那里的伤痕。她凝视着他好一会，眸子里闪过一丝挣扎。

我并不是要搭讪，或是骚扰你。他有些手忙脚乱。

我知道的。她抿嘴一笑，那就拜托你了。

她的美眸仿佛诉说着无尽的话语，仿佛包着另一个小小的季轮回。她的笑容更是充满鬩力，似乎在一瞬间把他带到了阿尔卑斯山百花盛开的原野。她真的是他见过的最美丽的女孩，他的心怦怦直跳，只恨己没用，在她面前不停地丑。

他推着她的轮椅来到路，等待绿灯再次亮起。他搜索着各种话题，却不知道从哪个讲起。

我叫姬雨晴，一名高二学生，现在暂时处于退学状态。女孩把一缕垂在眼前的发丝抚至耳鬓，率先开。

我我叫欧阳轩，也是高二学生，现在正要上学。

女孩噗嗤一笑，你真爱，不用讲我也知道你要去学校。

绿灯亮了。

欧阳轩推着轮椅，不快不慢地通过了人行道。

他深呼吸了一，鼓足勇气，如果不介意，我再带你一段路。

不用了，我到图书馆，看，就在那里，还不到一百米远。女孩指着前面白色的大楼。

的确，那座图书馆很近。

发什呆呢？已经七点半了，她抬手在他面前晃了晃，再发呆，就要迟到了哦。

不是，我

要赶快，不然城管就要拖走你的车了。她笑道，眼睛和樱唇全都弯成了月牙形。

他往回走，心里像是倒入了蜂蜜，甜甜的，暖暖的。

怎又是你，就不长点记性？

几个穿着制服，挺着啤酒肚的城管正在不远处和一个老太太拉扯。真是说曹操曹操到，兵贵神速，当真是让人佩服。

我一个老婆子，第一没妨碍交通，第二没坑害别人，怎就不摆摊了？

你妨碍了市容。乖乖把东西交给我吧。小子，看什？不上学拐回来做甚？

啊，没什，欧阳轩向老太太使眼色，我这就离开。

给你。老太太递包裹。

就在城管队长抬手的刹那，欧阳轩以流星赶月之势抓起包裹，跨上车子就朝前飞奔。绿灯还剩十秒钟，他掐的就是这个点。

站住！

等到城管反应过来，欧阳轩已经到了对面。红灯开始倒计时，三个城管气得破大骂。此时一波电动车从旁边驶过，老太太趁机混进去，不见了。

这位老太太是欧阳轩小区的一位孤寡老人，靠摆摊为生。欧阳轩总是尽地帮助她，比如，协助她逃脱城管的鬩爪。他帮过她五六次，二人已经形成了默契。

欧阳轩三拐两拐，骑进一个胡，把包裹藏好，立刻掉头赶路。

~~~~~~

我英俊帅气的英语课代表呢？他从没迟到过，你谁有他的联系方式？

抱歉，李老师，路上遇到了点小插曲

欧阳轩扶住门框，满头大汗，上气不接气。

你人身平安就好。李老师舒了气，露淡淡的笑容，学，我开始上课。天我要学的是虚拟语气

回到座位上，欧阳轩又喘了几气，这才平静来。摊开教材，他没有一点心情看去，脑海里想的只有那个美丽优雅、满是文学女气息的轮椅女孩。

她的身上为什会有伤？是摔倒了，还是受到了霸凌，亦或是家暴？她总是意识地遮挡伤，她的身上究竟发生了什？他很想了解她的世界，想站在她面前替她抵挡伤害。

心跳得好快，脸也像火烧般，难道这就是初恋的感觉？欧阳轩看向窗外，一群白鸽飞在蓝天白云，阳光是那样明亮，那样让人心安。

欧阳轩，你的脸怎那红？半节课应该休息过来了吧。

我没有脸红。他的脸更红了。

学哄堂大笑。

上课时间要好好听讲。李老师斜靠着讲桌，裹在白色法式连衣裙里的身体尽显美好的线条，让许多男生舍不得移开视线，‌‌­男­‎女‍‌­的心事嘛，就留在课尽情畅想。作为过来人，我完全以理解你。

不是，我才没想那种事。

就当是开个玩笑，活跃一气氛。李老师走讲台，笑着丢一个粉笔头，瞧，有只小懒猫在呼呼大睡呢，昨晚准是外游玩了。

上单，打野那个男生睡眼惺忪地坐起来，来了句半梦半醒的话。

学又是哄堂大笑。

桌叫醒了他。

站起来。我继续。

~~~~~~

欧阳轩。姬雨晴在夕阳挥着右手。

我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欧阳轩了行车，露爽朗的笑容，洁白整齐的牙齿散发着明亮的光芒。

她的脸微红，别说得那悲壮。我每周都会来这里看书的。

那我每周都送你过马路了。

不用了。我仅仅是捡到了你的钱包，而且天你已经帮了我。

我想和你做朋友，不是‌‌­男­‎女‍‌­朋友。欧阳轩眼神坚定，犹如磐石，而且，你明明是需要帮助的，我不对你视而不见。

我要是有非分之想，就让上帝把我丢进地狱，永受烈火的炙烤。

她横着伸手，仿佛是想隔空捂住他的嘴，怎发这种毒誓？我又没说不答应你就算是‌‌­男­‎女‍‌­朋友也不是不以。她的声音越往后越微弱。

真的吗？欧阳轩简直要跳起来了，当初考入重点高中也没有这开心过。

哗啦，她的小包从膝盖上滑，东西散落了一地。她的脸刷的一就红了，急忙弯腰去捡，但被欧阳轩阻止了。

掉的东西有书本、iPad、‌​​按‍‍​​摩‍​‌‎​棒‌​​‌‍、跳蛋、秒潮仪、一盒避孕套还有一小瓶润滑液。欧阳轩脸色平静地把一件又一件捡起来，放入她的小包。

我没脸见你了。姬雨晴双手捂脸。

都是些奇奇怪怪的小玩具。

我只是好奇，买了这些东西。请你千万不要误会，我没有和任何男人她移开手掌，急得都要哭来了。

放心啦，我绝没往那里想。他握住她的双手，只是，你玩这些小玩具时不要弄伤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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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眼里滚动着泪花，完全没注意到两人的手已经握在了一起。

欧阳轩，我到处都找不到你，原来你是在这里撩妹。女生束着单马尾，身穿黑色高领毛衣和蓝色紧身牛仔裤，双手叉在腰间，果然被李老师说中了。

两人的手触电般分开。

什撩妹，我只是普通朋友。

呵呵，手都握在了一起，彼此的目光还那深情，你以为我是三岁小孩？

你找我有何事？值日工作我都做好了。

真是个让女人看了都嫉妒的​­美‌­‎‌​人‍­，怪不得把我的校草迷得神魂颠倒。女生狠狠地刮了姬雨晴一眼，转向欧阳轩，周文化联欢晚会，我台诗歌朗诵，记得抽时间和我排练。

我知道。还有其他事情吗？

她摇摇头，对了，我劝你离她远点。哪个女学生会随身携带‌­‍​‎成​‌‎‍­人‌​​‍­用品？说不定她跟许多男人已经上过床了，你不要被她玩弄了。

你才和男人上过床。姬雨晴放在膝盖上的手握成了拳头。

黑毛衣女生扬起手掌就要打姬雨晴，手刚举到半空被欧阳轩抓住了。

闹够了没？你要是再胡搅蛮缠，休怪我不念这多年的学情谊。

呵呵，不念情谊？你以试试啊，只要你不怕我哪天毁了她的容。她怨毒地扫了姬雨晴最后一眼，消失在了木丛后。

我会保护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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