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日好些了？”

“婢早上见您没醒，就先过去熬了汤，您看看合味。”

绿衣熟络地将盒放入桌面，边掀开边打量着她的神色，面上满是担忧期待。

然而前世在她渊艰险归来时，正是眼前这‘忠心耿耿’的侍女，第一个背叛了她。

慕凌眼底的凌厉已经在房门推开时化为平静。

她扫了眼冒着热气的汤盅，淡淡点头：“先放着吧。”

“是。”

绿衣放好盒，想起大小姐的嘱托，连忙试探着问，“小姐日是要去书院考，要不要婢帮忙准备些什？”

“不必，我头还疼着，明日再去。”

慕凌摇了摇头，忽地剧烈咳嗽起来，苍白消瘦的脸颊亦迅速浮起几丝不正常的红。

她强制压间意，冲准备过来搀扶她的绿意摆摆手：“你先去吧，有事唤你再进来，免得也染了热病。”

“小姐……”

绿衣伸的手在听到热病这两个字眼时，意识往后缩了一。

她顿了顿，察觉慕凌面色的确透着病态倦容，忙不迭应承：“那小姐记得用完膳再歇息，婢就守在外面。”

“。”

慕凌看着她快步了房门，神色渐渐转冷。

她现在的确还在昏沉发热，不过却不是因为热病，而是内元气流窜引发的异变。

当年她便是在这状态进了书院，恰逢有炼药师手帮她疏通经脉，她才有幸突破桎梏，成为二阶武者。

不过这样也好，先前连城已经有人因热病而死，以绿衣的性格，定不敢频繁进来。

慕家上忙着准备他家大小姐的考大事，更不会想起她。

如此，还有一天时间用。

慕凌眸底思绪流转，随手把盒一盖，蓦然起身。

不多时，慕凌已经收拾好为数不多的元石，迅速乔装完毕。

她回首扫了眼房内的摆设，未看到明显破绽，转身推开窗，一跃而。

半个时辰后，一道纤瘦的身影忽然丛林内钻，径直走到悬崖边上。

云雾起伏，山崖底漆黑一片，不时有兽吼声传，凄厉骇人。

慕凌沉沉望着底翻涌的雾，手心无意识地颤抖着，有恐惧，也有退意。

这里便是渊，曾让她跌入地狱，走向毁灭的地方。

也是在这里，那个眉眼阴鸷的年亲手救了她，却也生生把她困在这，数次她的血液。

曾经无数次想过逃离，没想到有朝一日，她还是不避免地踏上了这片土地……

慕凌深一气，咬牙将絮乱的念头从脑海抹去，转而将布袋里的粗绳取，在腰间紧紧扎了数圈。

待确认绳头顶端尖长的倒钩稳稳扎入地底，她猛然将另一端绳索扔山崖，屏住呼纵身往跃。

崖底寒风凌冽，刮得她脸颊生疼。

慕凌努力压身的不适，笨拙地蹬着面，不断往落。

良久，石底终于隐约显露一处。

慕凌心中一喜，连忙借着面蹬起的助力，攥着绳迎风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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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

就在她脚底触到地面时，山石震动间忽然坠落大片石屑。

慕凌心有余悸地往瞥了瞥，连忙疾速往后缩。

待回过神，她神色复杂地扫了眼前这空旷幽的一眼，转而盯着附近那株挂满莹白小果的灵药，眼底罕见地露一抹激动。

聚元果数百年方至成熟期，其果肉莹白，淬炼经脉，凝聚元气。

当年那位炼药师曾有言，像她这种后天形成的经脉之伤，只需服用一颗便痊愈。

聚元果仅生长在元之气交汇的地方，市面见，即便有也贵如天价，以她手里那点元石根本买不到。

而这里，恰好就有这一株灵药。

天色还未暗，那人这个时间点应该不会现。

若采得果株，到时进入那个地方的几率无疑会大很多。

慕凌心神微转，连忙蹲身取备用的玉盒，小心翼翼地将灵药端的果实逐个采来。

这时，一道身影忽如鬼魅般悄然穿过外的黑雾，沉稳覆落在地。

沉而不忽视的锐利眸光，亦如寒光般紧紧锁定了她的背影。

第2章

渊，黑雾升腾起伏，遮住了落日昏黄的光。

年隐于朦胧黑雾中，瘦削的身躯如猛兽般低伏着躬起，微抬的脸庞凶戾毕露，仿佛随时准备着发动攻势。

不远处，背对着他的身影锐地察觉到了什。

她猛然回头，猝不及防之对上了那道凌厉竖起的金瞳，呼吸明显一滞。

怎会……

往日这个时候，他应该还在狩猎才对……

慕凌眸底闪过一抹慌乱，意识避开他凌厉的目光，抓起玉盒就跑。

然而年早已蓄势待发，在她动身的那一刻便绷着身扑了过来，将她死死倒在旁。

寒风呼啸，连带着年冰冷的气息，直入她表的每一寸地方。

慕凌肩膀被抓得生疼，整个人被这极具压迫力的危险气息震得发颤，却动也不敢动。

记忆里，那人生撕戾兽时，金瞳便似现在般竖起，凶光人。

只盼他现在未到发疯时，别这快拧断她的脖子吧。

慕凌紧张地闭起眼，浓密的睫毛微颤着。

侧头脖颈线条纤巧白皙，在昏暗中显得越发苍白脆弱。

年一瞬不瞬地盯了数息，忽然松开紧着她肩膀的另一只手，缓缓朝她脖颈靠近。

慕凌感受到危险的气息越越近，呼吸不觉加重起来，悄然握紧了掩在腰间的匕首柄。

就在她准备动手时，对方冰凉的指腹忽然划过她肌肤间，将掩隐在衣襟边缘的红线勾起。

微光，红线底端垂坠的白玉通透莹。

年紧盯着眼前雕工巧的玉坠，咙里忽然发一声低沉的咕噜声，眼眸危险地眯了起来。

“——”

慕凌头皮一紧，攥着匕首的指不觉紧了几分。

这时，地底忽然猛烈震动了，突兀地打断了两人僵持的状态。

“嘭……嘭……”

渊，沉重的撞击频繁震动着地面。

附近亦响起阵阵凶厉的嘶吼，似乎有什东西在朝这边不断靠近。

年眸光一沉，着她左肩的手蓦然扣紧。

待她再睁眼时，肩头已经空落一片，洞的人也不见了身影。

“呼……”

慕凌长了一大气，身形彻底软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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