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松虞低声道：“谢谢你告诉我这些。”

“不，是我要谢谢你，松虞。”尤应梦说，“从前我是觉得，我知道他这秘密，他一定不放过我的。但我从来没有想过，其实……这才是我的筹码。”

“我决定和他离婚。”

松虞仍然站在原地，望着台外深不见底的黑夜，又试图从黑夜里，凝望贫民窟尽头的海。

她不禁想象，此刻那黑色的浪是如何翻卷着，发滔天的咆哮，仿佛要吞噬这个世界。

但她什都看不见，也听不见。

她只听到己的心声：波涛翻，难以名状的浪，亦在拍打着她的心脏。

于是她转过身，十分郑重地对尤应梦说：

“如果你需要我为你任何事，我都一定尽己所。”

*

在走廊的另一，空无人的房间里，池晏收到了一通姗姗来迟的匿名电话。

“池先生，我彻查了陈松虞的基因检测报告。这的确就是她的原始报告，找不疑点。至于您所提的问题，为什她的匹度始终低于60%……”对方小心翼翼地说，“我也找到了答案。”

不知为何，池晏从这微妙的停顿里，已经产生了一丝糟糕的预感：或许那答案并不是他想要听到的。

但他还是平静地说：“说。”

于是电话那一端的声音继续道：“基因检测中心的秘密报告里显示，陈松虞曾经在21岁到22岁期间，次接受过科学家诊，诊断结果是，她疑似患有一罕见的基因缺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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