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柔的、火红的羽翼终于包裹住他。

他意识到这并不是梦，这是姐姐第一次拥抱己。她竟然选择了他。他闻到她身上的馨香，裹挟着的雨。但是她真净，她身上没有血腥气，她死亡无关……

骤然间。

心停止了。

一把短刀刺他的膛。

凛冽的光。

刺痛。或者是麻木。身所有的重量都消失了。

他难以置信地抬眼，望姐姐的眼睛。

是他究竟看到了什？

只有那一刻，梦境是空白的。她的脸被一层浮动的夜雾所笼罩着，他什都看不清。

原来这就是她的选择。

她给他拥抱，也给他……死亡。

而十八岁的池晏，用力地抱紧了柔的身躯，将埋她的后颈。

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

枪对准了她的心脏，压去，扣动扳机——

“砰。”

子弹中她。也穿透义父的膛。

这个机关算尽的男人，倒去的时候，脸上还挂着残存的狂喜。他本以为己会是胜利的那个人。

但是他和他的情人，死在了一颗子弹之。

这才是真正的结局：是他亲手开了那一枪。

这才是他的人生。

千疮百孔。

他的世界，只有背叛，只有残缺。他的眼睛，曾亲眼目睹过这世界上深重的炼狱。他的手，沾满了永远都洗不净的鲜血。

黑暗里，这个男人，不断地用低得不再低的声音，向面前沉睡的女人，讲述己的过去，仿佛在诵一段无意义的悼词。

很奇怪，池晏仍然是在微笑的。

他一度想要伸手，去触碰她柔的脸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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