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泉终于挪过来，在床边坐，问:“沈爷多久没来看你啦？五天？十天？”

白则冷着脸不回答，他就咯咯地笑，顾说去:“十天了吧，上回我走了之后，他也还是没来。”

“用你多管？”

“我高兴了才来管你呢，不高兴，我还懒得管。”司泉朝他一笑，抬起，“沈爷昨还和我说起你……”

他故意卡住不往说，白则猛地直起身压向他:“说起我什？”

沉沉龙威随之降，有如千斤之钟，压得司泉胸闷疼，差点喘不过气。他梗着脖子看向头顶的白龙，艰难地说:“你……轻点……”

白则恍然，退开一步，威压跟着撤走，司泉吐一大气，舒展开来的后背已经冷汗涔涔，沾湿了薄衫。

“你真是……”司泉喘气道，“难怪沈爷说你太野……”

“太野……？”白则愣愣地重复。

司泉看了他几眼，眼神有些飘忽不定，以袖掩面，咳了几声，又说:“欸，我也搞不懂。不过我猜，沈爷他就是讨厌龙吧……你想想，要是被抽的是你，你当怎办？”

怎办？白则了神。这两个字对他来说太陌生，他该怎样去想象？

司泉见他沉默不语，眼睛一眨，复又笑道:“你看，你是懂不了我的苦的。”

“你龙，一生便已位列仙班，生来高人一等，功德然无量。我呢，不过尘俗间的凡物，偶开灵明，从此苦苦修行，用数千年的时间，才换得与你平起平坐的机会。”司泉轻挑起眼尾，露几分看戏的神情，“不过沈爷当年连这个机会都被那条龙给搅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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