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不是正好吗？”沈渊嘲笑，“我当然不得所有龙都死光，对不对？”

宋清声紧闭上眼:“沈渊……”

沈渊没说话，垂眼看着宋清声。

这具单薄的、阳光惨白虚幻的人身。

那种莫名其妙的，极不舒服的感觉又涌上来。

沈渊伸那只鲜血淋漓的手，斜指向门，说:“宋老板，不送？”

宋清声愣住了，沈渊的手举了半天，他才站起来，恍惚喃喃:“不送。”

在即将浑噩地踏雅座前，身后沈渊又忽然突兀地补了一句，像是言语，又有些奇怪:“那条龙，我其实留不住的。”

宋清声回过头，他已闭上眼，沉在阴影里，不说话了。

白指尖上血还在滴滴答答地掉。

第32章

沈渊说不清己现在是个什感受，按理说他该怒，怒得合情合理，剥皮抽筋那种苦痛和仇恨够记几百辈子，他为何要管所谓的“与他无关”，只要和那红龙有点关系的，他都不应该放过。

他让宋清声走了，现在想到白则，只是觉得错愕，觉得笑。

他该说什呢，难道真的不介怀吗？不的，这份债不轻描淡写一笔勾销。但他又是真的不想恨白则。他想，那时候白则才多大？都没生吧？他都不知道吧？那何必让他背负这重的仇怨？既然这样，不如就当己从未知情？

叩问无数，心脏紧起来又松去，已有了答案。

——不的。

哪有那多轻易的放，哪有那多成功的淡然。他不是佛祖，做不到一视仁普度众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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