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燕楼点大蜡烛，甄钰犯大错停学（4）

被甄钰剪掉头发的女学生叫周清秋，顾微记忆力不错，听到名字就记起周清秋的模样小圆脸，细眼小鼻，额头覆刘海儿，脑后扎一条辫。

甄钰说周清秋学她妆扮，其实是无厘头，这儿的学生大多都是这副打扮，不过留蟹爪刘海儿的学生倒是少。这刘海儿不遮额头，头发丝儿有些卷翘，又缕缕分明，碍难打理，稍不注意又容易被风吹起，一个又大又的额头来，但甄钰夹着几点稚气的圆圆面颊，留着倒是好看。

一旁的学生还在念念叨叨，顾微心思自各儿在那活络，早知昨日就应该留在公学堂里吃饭，没准能看见甄钰拿汤泼人的场面，转念一想学生堂和老师堂并不在一起，即使昨日留也看不见，对比一还是庆幸昨日离了公学，知道了会乐里的燕楼非是桥上的那位燕楼。知道一件事，又有另一件事来扰，所以桥上的女到底是什么身份。

顾微心里装着事，越走越快，径往办公室走，多嘴的学生手脚缓慢跟不上，撇撇嘴索性转身回教室去了。

回办公室的途，顾微遇到了徐万。

徐万打招呼：顾老师。

顾微颔首以对，他以为徐万只是礼貌打个招呼，脚没有停顿继续走，不料走没几步便被拦住：顾老师，甄钰可写了检讨书给你吗？

写了那个sorry是反省了，但是后面写的嘲讽诗句，似乎又是在挑衅，这是一封检讨书，也是一封挑衅书。

徐万低头接连说遍尚可救，又说：甄钰这几日不来上课，顾老师不消记她赖课了。

顾微说了句知道，打开名册一笔划掉前边写的skip.

接来的两周，甄钰都没有回学校。传统的学堂没有放假一说，东浦公学不是传统的教育，也学西洋那套规矩，一个月里休上那么几日让学生轻松。

难得放假，顾微思想到书店里头淘些书来看。

上海的书店开在马路东段马路上，东段马路无堂，顾微还是换了一身不大文人样的衣服，穿的太文人走进马路惹眼。

虽说东段马路上无堂，可书店门前和墙上都贴着《金瓶梅》的广告图，走进里头去，那些书架上亦在卖些宫图册，不少人在低头翻阅。

书店里不算安静，步履声说话声响成一片，楼上突然有个粗狂的声音喊：有人偷书！快去喊条码来。 声达一楼，有人急步楼梯，往外头跑，想来是去喊条码。

顾微的耳朵被这道声音震得一疼，转步欲走，又想来都来了至少带本书走，也不楼发什么了什么事儿，越过那些宫图册，眼孜孜寻图书。

寻了半圈儿，手拿上了本书，顾微正打算付钱回家，书店走进个黑壮无比，手上带着黑棕绒手套的条码。条码气势汹汹，披拨人群往楼去，一楼的人都放手头上的事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