低语将我从绮思中拉扯回来,一瞬间我以为听错了。
「满门抄斩?」
他更紧地抱住我,但随著他的述说,我逐渐没有心思再去感受那几乎灼伤整个身体的温度。
前几年河东出现一股叛军,朝廷几次围歼都没有使之覆灭,荷吟原是河东细作,与其他一些妙龄女子常年行走各地,以美色为诱饵,更许以重贿厚禄,意图策反实权人士,兄长似乎被她挑选用来作为接近郑国公的途径。
她曾将大哥灌得酩酊大醉,诱他将名字写在相约起事的盟书之上,兄长醉得糊里糊涂,浑然不记得曾有过这麽一回事。
昨日他坐班完毕,又去「醉华年」与荷吟相见,等她到半夜,这才知道那份盟书竟落入监察御史唐文笏所属的暗探手中,荷吟与那人缠斗许久,终是被他逃脱了去。
听完情由,兄长吓得面无人色,也顾不上斥责对方,赶紧回家,想把事情对父亲说明,谁知父亲已经上朝,因此急匆匆跑到我这里。
皇帝对父亲的猜忌从来没有停止,正愁捉不到把柄,这份东西一到他手,父亲、兄长枭首不用说,我们全家都要以附逆之罪论处。
我一时也没了主意。谋反无论在哪个朝代都是死罪,我没有官衔亦没有直达天听的通路,又去哪里替他辩解?就算是父亲出面恳求朋友多方斡旋,恐怕也凶多吉少。
「真的没办法了吗?」
兄长期盼的目光渐渐转为失望,放开缠在我腰上的手,绝望地跌坐在地上,整个人缩成一团,用手抱住了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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