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伙，心悸颤抖。

三十年来，他第一次那么害怕听到一个答案。

"晨晨..."

他俯下身子凑近少年的耳边呢喃细语，语气说不出的心疼，"对不起...从一开始就是我的错，我不应该强迫你嫁给我留在我身边，都是我的一己私欲，都是我...害了你..."

"先生..."

少年心悸一动，一股说不清的情愫愀然蔓延。

他仰头对上卓谕深邃伤感的暗眸，与他发生的点点滴滴如电影画面般在脑海里划过。

偏执、占有、呵护、宠溺、吃醋、欲望...

无一例外地都在告诉少年，他有多喜欢他。

沈亦晨捏了捏宽厚的大手，长舒了一口气轻声道："没关系的，先生...谢谢你为我做的这一切。"

"晨晨..."

这是要拒绝他吗？

卓谕看着那双灿若星河的蓝眸，心底一沉，张了张嘴没能说出一句话来。

因为他不知道自己要说什么，心底里却下意识地想要挽回。

"谢谢你帮我度过危险期，谢谢你帮爹爹稳住公司股份，谢谢你替我惩罚了季宇，谢谢你带我去鉴定拍卖会，谢谢你对我这么好，也谢谢你...喜欢我。"

"晨晨..."

除了一遍又一遍呼唤小家伙的名字，他还能说些什么，做些什么...

"先生，不管我做什么决定，你都不会怪我的，对吗？"

卓谕暗眸微闪，瞳仁中倒映着少年青涩又纯真的面孔。

他阖了阖眼皮，喉结滚动，嗓音沙哑得跟砂纸滚过一般，"嗯..."

沈亦晨听闻松开了男人的大手莞尔一笑，卓谕这才发现，少年笑起来唇角边上有一个浅浅的梨涡。

掌心还余留着淡淡的海盐香，鼻尖忽然酸涩，眼眶感觉像是被火点燃般的灼热。

"莉安娜女士。"

少年向前走近了几步，锃亮的皮鞋踩在大理石地面上发出清脆悦耳的声响，"可以再问我最后一遍吗？"

莉安娜·卓·琼斯的眼眸里闪过一丝错愕，随即又恢复了正常。

她没想到这个孩子竟然能在短时间内跟变了个人似的，目光炯炯有神，意志坚定而且很清楚自己想要什么。

这孩子，某些方面和路斯还有点像。

她含笑着点头，语气温柔，"沈亦晨，你喜欢卓谕吗？"

"是的。"

"我喜欢他。"

"很喜欢很喜欢。"

*

"滴答——"

一滴水珠落入平静的心湖，泛起阵阵涟漪。

眼眶像是被烧断了线，滚烫的液体溢出眼角。

卓谕痴愣在原地盯着少年精瘦的背影，脚下跟灌了铅似的迈不动步伐，想要伸手将那个身影搂入怀中，却触摸不到，像是在做梦。

"晨..."

男人嗓音沙哑地不成样子，他吸了吸鼻尖，匆忙拭去眼角的泪水，佯装成往日桀骜的姿态。

沈亦晨向莉安娜深深鞠了一躬，便转身向卓谕走去。

每一步仿佛都踩在男人的心上，心脏的每一次跳动都是如此的铿锵有力。

一道稚嫩的少年音从背后响起，路斯·格罗夫扯开嘴角，墨绿色的瞳孔察觉不出任何情绪，语气却是带着些愉悦，"那个，等一下~"

少年停下脚步，一脸困惑地看向路斯。

路斯眉眼微弯眼眸闪动，迈着步子小跑到少年的身前，露出皓齿笑着说："你叫沈亦晨对吗？"

少年点头，看着路斯的笑脸察觉不出一丝端倪。

路斯向沈亦晨伸出了小手，笑容干净且清爽，"我叫路斯·格罗夫，以后请多指教呀！"

沈亦晨犹豫了片刻，最终还是握住了他的手，"请多指教..."

路斯得到了回应，脸上藏不住的喜悦。

他双手握住沈亦晨，咧开嘴角笑着说："好开心，%诶~感觉我们两个好像啊！你看，都是一样的衬衫和领饰...哇，你也喜欢穿吊袜带的短裤吗？"

少年突然觉得路斯的热情有些棘手，只能尴尬地微笑，应付式地点了点头。

"那太好了！我觉得我们一定可以成为很好的朋友~"

路斯歪头凑近沈亦晨的肩膀嗅了嗅，墨绿的瞳孔溢出喜色，"你的信息素是海盐味的诶，好好闻！"

"......呃，谢谢。"

少年说着客套话，心思却已经飘到卓谕的那边。他转头撞上男人暗红深邃的眼眸，心跳漏了一拍。

莉安娜看着眼前和睦相处的两人，露出欣慰的笑容。

她本以为路斯会介意沈亦晨的存在，现在看来好像并不需要担心什么了。

女人端起茶杯小嘬了一口，语气温柔地吩咐管家，"安德，既然总统馆给了消息，那便把路斯的行李都搬进来吧。从今天起，路斯和沈亦晨都会在别墅住下..."

莉安娜还没说完，男人压迫性的雪冷杉味便席卷整个会客厅。

"他配么。"

第38章 我这辈子都不会放开你。

沈亦晨可以明显感受到路斯身体为之一颤，掌心竟渗出虚汗。

卓谕紧盯着俩人还握在一起的小手，眉宇紧蹙，嗓音低沉带着危险的口吻，"晨晨，过来。"

沈亦晨下意识地抽出手，面带歉意地笑了笑，转身跑回男人的身边。

卓谕本想重新牵起少年的小手，终究还是停顿一秒改变了主意，大手搭上香肩，语气清冽地说："母亲大人，您做了这么多，如果只是想方设法地将路斯·格罗夫塞到我的身边，那您可就大错特错了。"

莉安娜柳眉轻挑，笑容温柔，"小谕，我做的一切都只是按照总统令的规定罢了。你不必担心我偏袒路斯，沈亦晨这个孩子，我也是很喜欢的。"

卓谕搂紧怀里的少年，深邃的暗眸里隐隐散发出恶意，周身弥漫出淡淡的雪冷杉味。

"你瞧瞧，我还没说完呢，怎么又开始护犊子了。我知道你喜欢他，%。"

女人放下茶杯，仪容端庄地说道："只是小谕，这样对路斯很不公平。他与你一起生活了十六年，青梅竹马，情同手足。这份感情很难割舍，不可能说放手就放手吧？你就权当是给他一次机会..."

"呵呵，不公平？机会？"

男人不禁嗤笑，暗眸里满是戏谑，"难道他还有资格继续待在卓家？！母亲，到底是谁把父亲害成现在这副模样，您心里应该最清楚不过了吧？！"

莉安娜笑容僵持，总感觉卓谕的这句话有着更深层次的含义，却怎么也想不明白。

"莉安娜阿姨，没事哒..."

金发少年眼尾泛红，墨绿的瞳孔泛着银光，"卓谕哥不允许我住下，那我跟您回卓拉贡城堡住就可以啦。"

"不，我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