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上来自己为什么对“同性恋”过敏,没那么严重,但确实让他有了点生理反应。
换乘完毕,这趟轻轨没有之前那么挤,半边座位空荡荡的。林蝉坐下,购物袋放在脚边,他的头向后靠在车窗上,正好望景晔。
“不过来坐吗?你脸色好差。”林蝉轻声说。
他突然没有刚才在寒风中的刺了,小心地向景晔发出邀请,仿佛释出友善却害怕拒绝的小动物,纯良又紧张。
景晔想:这是林蝉。
灌了铅的双腿迈过去在他身边落座对景晔而言并不轻松,可结束后,他竟有种说不清的释放感——就像本以为无论如何不会做的一件事,他却没考虑太久就完成了。
换个人,蒋子轶或者虞洲,如果对他这么说,景晔不敢担保自己会不会当场逃跑。
他只是……害怕,说不上来原因的害怕。
“为什么你那么坦然地说了?”景晔低声问。
林蝉低头笑了笑,他和景晔待在一起时很少玩手机,十指交叉,放在腿上:“画室的同学都隐约知道点,因为我之前讨好过我们老师。”
景晔声音有点变调:“老师?”
“他比你大……好像不到一岁吧,我也不知道他几月的,很好很温柔,被我们惹生气了说话都不会提高音量。画画水平也不错,有耐心……”林蝉掰着手指数那位老师的优点,每一条都像和景晔毫不相干,最后说,“而且我们是一样的。”
几个字,林蝉就将他排除在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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