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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17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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玩耍累了,在召唤楚长宁。

惊絮抱着小公主,交由皇后。

楚长宁下意识去看身侧翻着书籍的人:“皇上,你抱抱容嘉。”

自从女儿出生,程玄别说抱,就是正眼也不多瞧,惹得乾清宫下面的宫人,以为皇后要失宠。

可瞧着皇上皇后每日同寝同食,约莫皇后没有失宠。

可一连数月,皇上从未抱过小公主,外人都道皇上不喜小公主,是因为小公主不是皇子,不能为皇帝解朝上之困,令大周江山安定。

楚长宁却知,他不喜这个孩子,并非重男轻女。

她扯着他的袖角:“臣妾胳膊疼,皇上抱抱小公主。”

程玄盯她一眼,对上楚长宁妩媚的眉目,鬼使神差的,扔下手中书册,从她怀中接过李容嘉。

李容嘉扭着两条毛毛虫一样的眉毛:“臭臭,父父。”

程玄冲他龇牙:“你敢骂朕,信不信朕把你一口吞吃。”

李容嘉虽然听不太懂,大约明白不是什么好话。

瞅着面前可怕的一张大脸,她小脸瞥得通红,没忍住,身子轻轻哆嗦,一道细细涓流奔腾。

下一刻,程玄俊脸又青又白。

114. 拉出深渊 朕也怕雷

两年后。

“李容嘉。”

程玄手握绞干的巾帕, 铁青着脸擦拭掉一团墨迹,颇有些咬牙切齿的意味。

面前的铜盆,清水渐浊。

立在身侧的小路子, 适时提醒:“皇上, 还有额头。”

就着小路子举起的铜镜,扫见, 他额头以毛笔字歪七扭八的大书, 一个“王”字。

简单擦拭干净脸颊, 从御书房走出,程玄来到乾清宫寝殿,还未踏入, 涌出阵阵欢声笑语。

听得脚步声,李容嘉做贼心虚地从母后怀里探出个小脑袋, 一眼瞧见立在门口的父皇, 及手里那根细细柳枝条, 奶团子一哆嗦,脸颊上的奶膘,随之轻颤。

“母后, 父皇要打儿臣。”李容嘉轻声告状。

顺着女儿的目光看去,楚长宁对上程玄,把怀里的李容嘉放到地上, 问:“又做什么惹你父皇生气?”

小公主对着手指:“儿臣, 儿臣不过是在父皇御书房,即兴作画一副。”

小路子心说:哎哟我的小祖宗, 您那是在哪里作画,是趁着圣上午休,在龙体圣颜……

扫一眼身侧散发寒意的人, 小路子不敢声张。

瞧女儿眼珠子乱转,楚长宁心如明镜,便知并非只是作画那么简单。

她道:“还不去向你父皇道歉?”

李容嘉瞅了瞅那根柳枝条,两条藕臂抱着母后不肯撒开:“儿臣怕。”

话落,停在门口的人踏进殿内,一眼扫见那斜斜倚靠贵妃塌上的雍容‌​­‎​美‍​­​‍人‎‎‍,她穿一件丹红色宫装,以金丝绣线镶边,裙裾铺展开来,花颜云髻,发髻里仅一支累丝金钗。

见程玄立在贵妃塌前,楚长宁主动牵起对方大掌,借势顺走那一截柳枝。

等程玄侧坐贵妃塌边沿,楚长宁双手放置他的唇角,扯着上扬了扬:“整日板着张脸,小公主都被你吓坏了。”

李容嘉极会看脸色行事,见状,嘟着肉粉唇,举起一双摊开的掌心:“父皇,儿臣知错,请父皇责罚。”

这话,自打小公主会说话起,程玄听得耳朵长茧子。

调皮捉弄人,屡屡同自己作对,恨不得把他活活气死。

上辈子,他一定是欠李容嘉,所以这辈子被她讨债来了。

“你年岁尚小,顽皮些,也无妨。”哎,他哪里敢责罚,太皇太后可是一门心思护着呢!

程玄不同小孩子计较,顺手抱起楚长宁一条小腿,搁在膝上,施以指力轻轻揉捏:“今儿早些用晚饭,让奶娘早些哄小公主睡觉。”

同眠共枕几年,楚长宁一瞬明白这厮话中深意。

入夜,楚长宁在夏竹和春栀的伺候下,沐浴完,身上还残留着水汽。

光影斑斑,帘帐之内影影绰绰。

甫一上前,从帐内伸出一条长臂,捞过楚长宁的胳膊往里带。

头顶天旋地转,再回过神时,她跌在对方怀里,后背抵着一具火热的男性躯体。

程玄充斥着强烈占有欲的眼神,至下而上缓缓扫过怀里身段玲珑有致的明艳女子,近年,她透着清冷的眉目,带着丝昳丽,便如此刻分明慵懒至极,水润的眼眸似秋水荡漾,无端生来妩媚。

一缕鸦青色的发丝轻轻拂过他的指腹,暖香侵袭,程玄目中幽深,恨不得将人拆吃入腹。

珠幔,芙蓉帐,一室暖香。

忽地,平地一声惊雷,将夜空照得透亮。

几乎本能的,楚长宁将面前歪缠的人推开,伸手抓过滑下肩头的衣领,系上盘扣,余光不经意对上程玄探究的眼神。

她解释:“容容一个人睡,怕雷,臣妾得去守着。”

被扒拉到一旁的程玄,怔愣好半晌,听得她软言细语,双臂又痴缠着去搂住她的腰肢:“朕一个人睡,也怕雷。”

楚长宁打掉他的手臂:“别闹,容容要哭了。”

程玄无奈一叹,妥协道:“那朕陪你。”

二人随便套了件外衫,匆匆出门,又是一道惊雷,还未踏入偏殿,听得从里头传出小孩子哭闹,及奶娘的轻哄。

推门入内,见到楚长宁,李容嘉奶声奶气嘟囔:“要母后抱抱。”

让奶娘下去歇息,楚长宁把李容嘉抱回寝殿。

因李容嘉从小到大怕父皇怕得很,不肯睡到中间,只肯睡在楚长宁身边入睡。

好不容易把小公主哄睡,楚长宁翻身过来,埋怨:“当初可是皇上口口声声说要把小公主捧在手心,为她摘星星摘月亮。可知容容分明那么怕你,为何时常故意捉弄你,她那样顽皮,还不是为着引起你的注意啊!”

叹息一声,楚长宁又说:“皇上心结,臣妾略知一二,每每瞧到容容雀跃地奔来,喊上一句“母后”,心中只有欢喜,这些年臣妾从未悔过半分。女子一生,仅有孩童那几年的无忧无虑时光,儿大避母女大避父,往后皇上再想同容容亲近,却是不能够回到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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