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气灰头土脸。
何熙远回到家时发觉身体发热,喉咙发干,脑后隐隐有剧痛的前兆。他拿出体温计置入耳内,取出时看到37.6摄氏度。
除了北都换季强降温,他已经基本不生病,发情期离他远去之后,他有时甚至会忘了自己是个Omega。
他加了一件卫衣,从冰箱里取出一小块生姜,用刀切成薄片,加入热水放在电炉上煮沸。水煮干一半后关火,把姜茶倒入瓷杯内,挖一勺红糖交班了一下,捧着杯子喝了一口,然后吞了一颗感冒药。
矿业并购项目已经告一段落,接下来他应当不会和陆成风有过于频繁的见面了。
周末他打算在家里休息,饮食也向来简单:早晨两个煎蛋或水果麦片,一杯咖啡;午餐是楼下餐馆或外卖,偶尔用熟食和青菜下面;晚餐有时一杯牛奶就解决了。
何熙远从小对于食欲没有特别大的需求,身边同伴抱怨的食堂午餐,对他来说可以算是丰盛。
成年后,他对于金钱和物质的欲望也一样克制。自从生理的欲望在15岁被扑灭后,一切强烈的欲望似乎都悄然远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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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岁时何熙远刚进入高中,课业繁重,发情期也来得无比迅猛,没有人和他说过要如何解决欲望。重点中学的学生没有生理欲望。
陆成风抱着他去医院打针的意外发情是药物导致的,最后也是用药物强压下了。此后家长要求他定期去医院打针,因此初中过得相安无事。
进入高中,在夏季或是任何湿热的季节,他开始感到身体深处的即将破壳而出的欲望。
夏日傍晚,他坐在操场边,听蝉在耳边高声鸣叫,感到体温升高,十分烦躁。不知是蚊虫叮咬或是其他原因,他总觉得腺体周围的部位发痒。有时他坐在课堂上,无法集中记忆力,总是想到隔壁楼高年级的陆成风。
他觉得自己应该去毕业班看一眼学长,或在高年级活动时仔细寻找熟悉的身影。
他在课间把自己关在洗手间的隔间里,用纸擦拭后穴溢出的粘液。他直觉自己状态不太正常,因此去了医务室,根据医生的建议定时服用一片抑制剂。
周围的Omega同学似乎都很正常,虽说每个人的发情期有早有晚,但他的生理需求确实来了,且开始旺盛生长。
身体的热度不分黑夜与白天,总是在奇怪的瞬间升腾而起,掩盖在宽松运动服和运动裤里的下体起了反应。他尝试用手纾解,只能略缓解欲望,身体更深处则感到愈发空虚,急切需要什么物体插入。
他仰躺在宿舍上铺尝试用手指进入身体,动作辛苦,课间躲在洗手间的隔间里也无济于事,生理欲望完全无法缓解。
但校园周围似乎没有卖生理用品的店铺,即使有,他学生的身份也太过明显。
于是他在一家网上店铺匿名购买了一根倒模。
他拿着纸盒,撕掉邮寄标签,将东西带到少有人去的实验楼顶层洗手间,锁上门。而后进入隔间,撑着隔间的门,将倒模插入身体开始缓慢抽插。
“啊……”他喘着边坐在马桶盖上小声呻吟,倒模的的头部触到了后穴内的一点,他转动角度,向那一点不断捅进去,酥麻快感让他全身颤栗。他不断加快手臂和手腕的动作,另一只手套弄前方勃起的下体,直到手腕酸痛,后穴收紧,眼前白光闪过,小声叫着颤栗射精。
缓过来之后,他用纸擦拭自己的身体,把倒模洗净擦干,放回书包里。
何熙远第一次完整的体验是自己体验开发的,内心满足,看世界的眼神都迷离了,校园里的一花一木似乎都带着水汽。
生理欲望减退后,大多时候能保持一周。
后半个学期,他感到身体湿润时就在宿舍的上铺床上解决,但总要留心舍友忽然开门进来。偶尔他会先回宿舍取道具,再去实验楼顶层的洗手间。有时晚上自习后去,有时中午午休去,且并不一定每次去都有机会做,偶尔碰到上实验课的高年级学生下课,只能悄无声息地落荒而逃。
某天傍晚提前下课后,何熙远回宿舍时发现三个舍友都在,整栋宿舍楼的广播在放音乐。无论怎么看都无法集中注意力,于是他将倒模装在书包里,去了实验楼的洗手间。
他锁上洗手间的门,进入隔间。
有时他仅是因为想要独处和开发身体才来这里的,毕竟学校和家庭都并未让他十分快乐,一切都是集体的,没有什么完全是自己的。
他需要探索欲望,才能多知道一些自己想要什么,生理的满足让他感到安稳。
有时即使生理需求并不十分旺盛,他依然会来到隔间,把自己隔绝起来。有时他发觉即使达到了高潮,终究缺了什么,但他说不明具体的缺失。
某个秋季傍晚,他到洗手间,将运动裤褪到膝盖出,撅起屁股,手支撑墙壁。高楼层的卫生间极少人来,因此很干净。瓷砖铺的地板如刚刚铺就一般新,没有水汽和脚印。
他抑制着声音,因为隔间的设计会使呻吟声在封闭的空间里放大。
忽然,何熙远听到卫生间的门把手转动声。他马上停下了手中的动作,屏息站在原地。
外面的人似乎想用力推门进入,锁和卡槽发出“砰砰砰”的碰撞声。
他慌忙将倒模从后穴取出,用纸包着放入书包。然后穿上裤子和鞋,打开隔间的门。
敲门和强力开门声已经消失了,门外的人也离开了。
他站在水槽前看着镜子里的自己,脸上有极淡的红晕。他洗过手,站在原地等了一会儿,才打开洗手间的门锁,缓缓走出去。
楼道里没有人。
但他也无兴致回到隔间继续被中途打断的活动,只一个人缓缓沿着楼梯往楼下走。高年级的班级上完化学实验课,正从走廊的一端走向楼梯口,于是他站在半层楼梯间的拐角处等待。
最后一群人下楼后,脚步声消失在底层。他确认后面没人,才继续往下走。
在楼梯和走廊的交汇处,何熙远没有看到墙壁另一边的人影,差点一头撞进对方怀里,他一边退后说着“不好意思”一边抬头,发现是陆成风。
何熙远大脑一片空白,血色迅速涌向两颊,对方身上有松木的味道让他晕眩。他轻叫了声“学长”,不知该说什么,站在原地,低头沉默不语。
对方会感知到他的信息素吗?刚才敲门的是他的班上的学生吗?为什么他从未在这栋楼见过陆成风,今天第一次见就恰好撞到他身上?
更让他害怕的是,自己的身体在陆成风面前开始有升温前的迹象,他身体本来未完全舒缓,开始涌出液体。他紧张地缩紧着双腿,依然感到有液体顺着腿间缓缓流出来,落在内裤上。
陆成风并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