怒火游蹿。白芸知道像他这样有想法又有计划的人,一般都不喜欢听人意见。
那还是走吧。
“我回去了。”白芸换完鞋,便快步向门口走去。
“等一下。”林风淡忽然喊住白芸,“过来拿书。”
白芸低声“哦”了一声,又折返回去,拿林风淡手给她的舞蹈理论书。
“两个奖。”林风淡忽然出声,让白芸微微一怔。
“你要是拿下两个国际级的大奖,我就听你一次。”林风淡目不转睛地看着白芸,这样说话。
“啊……”白芸徐徐回过神来,“可是我就报了三个比赛……”
“我知道,你多努力。”
“好。”白芸顿了顿,露出充满斗志的笑容,“我会努力的。”
时光在日复一日的学校生活和林风淡私下里的斜台训练中悄然流逝。
不知不觉间就到了十二月份,万众瞩目的南城艺术节即将开始。
南城艺术节对于全国艺术类院校来说,是一个十分重大的节日。届时会有来自全国各地的学校进入南城,进行为期一周的各项表演,最后评奖。
对于舞蹈学校来说,这就是一场盛大的斗舞大会。各所学校派出精英,各出奇招,就看最后,花落谁家。
南芭舞校是艺术节主要举办场地之一。为期一周的时间里,各个参加艺术节的舞蹈学校都会在南芭舞校的舞台上进行表演。南芭舞校作为东道主,自然是要精心准备的。今年除了六个年级各自准备的表演,精英班还专门组织了节目,代表着南芭舞校的最高实力。
艺术节期间全校停课,方便学生们全力准备,并在观摩其他学校表演的过程中学得书本以外的知识。而为了令学生们更能体会艺术的魅力以及节日的氛围,艺术节期间,教师们只在学生需要帮助时出手,其他时候不参与学生们的各种活动。
于是这一周时间里,南芭舞校被兴奋的学生们充斥着。好多教室被临时改装成更衣室,化妆室和道具室,各种工具和缝纫机随处可见。学生们尽情打扮着自己,为的都是能获得好成绩。
四年级准备的舞剧是《胡桃夹子》。本着照顾学生身体的原则,学校不让精英班的学生参与年级表演,所以白芸也不清楚四年级舞剧在准备期间是否顺利。不过她知道舞剧的编排是班里同学头脑风暴,你一言我一语地完成的,张萌萌也很积极主动地参与其中。
周日,如火如荼的艺术节气氛到达了顶峰。精英班的表演,也排在了这一天。
因为是周末的缘故,不少非艺术类院校的学生也来南芭舞校凑热闹。明明表演要下午才开始,但是一大清早学校就热闹极了。
白芸本来是打算睡懒觉的,但是一大早她就被一阵从窗户外飘进来的煎饼果子的香气饿醒了。她睁开眼睛,捂着肚子艰难地吞咽口水。
舞校生活宛如苦行僧,一些学生为了保持体形连主食都不吃。此时还要忍受煎饼果子的香气,实在是一种酷刑。
白芸睡不着了,爬起来看林风淡给她的理论书。
“白芸,你今天打算怎么安排?”葛柔从床上起来,口吻生硬。
“我看会书。”白芸顿了顿,“你要排练的话,先走吧。”
自从私下里当了林风淡的徒弟后,白芸在精英班上,存在感就越发低了。在不少精英班学生的印象里,白芸就像是被流放了,直至快到艺术节了,林风淡似乎这才想起她来。
林风淡让白芸为精英班要表演的团体舞出谋划策。林风淡也听说了白芸入学考试时跳滑稽舞剧的光辉事迹,于是毫不犹豫地让她当了编舞。
而编舞,在林风淡的安排中,是不会以舞者身份参与演出的。除白芸以以外,精英班的所有学生都会参与团体舞。
葛柔是白芸的室友,也是精英班的一份子,她早早就感觉到白芸和林风淡之间一定发生了什么。她询问白芸,但是白芸为了保密,无法过于细节地解释,每次葛柔问起,都含糊地应付。
这么一来二去,葛柔便也不再问了,和白芸的关系也慢慢疏远了。然而这段时间里,葛柔和陆子岚的关系变得亲密起来。白芸时常见到他们在一起吃饭聊天,葛柔的目光中总是带着一抹羞涩。
一边隐藏着师徒关系,一边勤奋练舞。不知不觉间,艺术节就那么到来了。
白芸躺在床上,看葛柔换上表演服装,是常规的白色TUTU裙,学校里就可以租借。
“那我先去了。”葛柔头也不回,拿着随身物品就风风火火地离开了。伴随着一声清脆的关门声,寝室再度安静下来。
白芸闭了闭眼睛,从床上起来。她趴在地上,从床底下拉出一个塑料袋。
袋子里装着一件淡绿色的TUTU裙。
它的上半身是的精致的收腰款欧式上装,泡泡袖和腰身都点缀着淡粉色的花朵。整体马卡龙风格的色调可爱极了。绿纱做的轻盈裙摆,如碧波一样梦幻。这是她即将在晚些时候要穿的水泽仙女表演服。
白芸将自己做的TUTU裙摊在床上欣赏起来。跳舞最令人开心的地方,莫过于可以穿各种裙子,扮演各种角色。
然而她忽然发现裙子左肩处开线了,心中登时阴云密布。开线的情况时常发生,有时候也不知是因为什么。
继而她立刻想到,现在还只是早上而已,而今天的艺术节表演是要晚上才开始。她有充足的时间对肩带进行紧急处理。
她立刻抱着TUTU裙奔出寝室,向着缝纫机所在的服装室进发。她以最快速度到达目的地,猛地推开门。非常幸运,教室里没有别人。毕竟时间还很早。
服装室里堆满了各种服装,TUTU裙如同姹紫嫣红的花儿一般盛开在各处。它们有些是南芭舞校学生的,也有些是其他学校的。今天表演的学生会提前在昨天晚上过来熟悉舞台,顺便把需要用的表演服装和道具放过来,避免路上发生不必要的磕碰。
白芸轻呼一口气,坐到缝纫机前进行修补工作,她的手凭借肌肉记忆勤快动作,思绪则不由飘回到一个月前。
“现在大家都在冲击艺术节,可我发现年级里准备的独舞项目都挺一般。”一天晚上,林风淡在自己的屋子里提着酒瓶对白芸说话,“这样我们是会把独舞的一等奖拱手让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