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掷,手中长剑破空而出,眨眼便将袭向我的那人穿了个透心凉。剑势之狠,直将其元神裂为碎片。
失了束缚,我向梅子否狂掠而去,却只能眼睁睁看着他身后二人合力给了他致命一击。那强大的灵力波动,将我掀飞出去。
溺水般的绝望抽走了我的气力,我身体一软,泄了灵力,从高空坠落下来。
“阿宝!你可真有出息!”
在摔到地面的刹那,听到阿兄带着恼怒的声音响在头顶,我睁开眼睛,浑身尚且有些发软。
“阿兄,你怎么现在才来?”我趴在他的肩头嚎啕大哭,“已经晚了!晚了啊!”
阿兄几时见过我哭的如此伤心欲绝?不由身体微僵,下巴在我头顶上轻蹭了一下,柔声道:
“你也太小看分神后期的修为是何等强大。放心,他没事。别哭了。”
“真的?!”我扭头四顾,就见梅子否远远走来。我心中一喜,忙从阿兄怀里扭了出来,飞身掠到他的跟前。
“梅梅!”我扶着脸色苍白的梅子否,一叠声地问,“伤的怎么样?可碍事么?”
“无妨。”梅子否抬手擦去嘴角的血迹,顺势在我头顶上敲了一记,低斥道,“片刻也不叫人省心。”
我正想反驳,阿兄已来到近前,在我扶着梅子否的手上盯了一眼,向梅子否揖礼道:
“慎微掌门大驾光临,有失远迎。”又道,“多谢梅公子保护舍妹。”
然后递给梅子否一瓶丹药,梅子否取出一粒,毫不犹豫地服了下去。
“多谢。”他将玉瓶还给阿兄,亦揖礼道,“劳青尊亲至,见笑了。玥儿是我未婚妻,本当护他周全,却未照顾妥当,是我的不是。”
阿兄看向我,我用哭红的眼睛梭了梅子否一眼,但却没有反驳,讪讪地看向阿兄道:
“咳!那个……那驭者虽有结界护着安然无恙,估计受惊不小,我去看看……”
然后一溜烟地跑了,找到驭者跟前,给了他一大袋的玉币,以做压惊和马车的赔偿费。
回到他们这里时,我发现两人的气氛很有些凝重,大约是在谈这次的截杀一事吧?我现在才有时间对梅子否解释道,“这次的事实在抱歉,但请你相信,行踪的泄漏与我无关!”
说完之后,我都觉着有些苍白,空口无凭,如何叫人相信?
“说什么傻话?”梅子否无奈地看着我,眼中溢出一丝柔光。
我便晓得,他自始至终都未怀疑过我。
“有什么话回桀州再谈。”阿兄看向梅子否,“不知慎微掌门是否还能动用灵力?”
“你还是不要再动用灵力!”我赶紧道,“我来带你,可别死要面子活受罪,不值当。”
“阿宝……”
“嗯?”我看向阿兄,“怎么了?”
“……没什么,走吧。”
我点点头,拉着未有异议的梅子否,与阿兄一道御风而行,返回桀州。
不过小半个时辰而已,若非是我修为不够,以阿兄或者全盛时期的梅子否而言,恐怕早已到达桀州。
回到青宫,阿兄没给我开口的机会,便亲自将梅子否安置在精雅幽静的别院暂做修养,对我道:
“阿宝,慎微掌门还需静养,你先同我回去,不要打搅到他。”
我看向梅子否,梅子否点点头,垂眸道:“你也累了,回去休息吧。”
阿兄与梅子否寒暄了两句,便将我带离别院。
“阿兄,其实我并没有那样闹腾,不会打搅到他。”我嘀咕了一句,迟疑道,“那几个截杀梅子否的魔教中人,阿兄有头绪么?”
“阿宝,此事我自会调查处理,会给慎微掌门一个交代,你不用担心。”
我抿唇不语,半晌道:
“梅梅是隐踪而至,他们是暗中行事,都不能拿到明面上来说。况且,梅梅固然因此受伤,那几人也已魂归天外。但是阿兄,那种生离死别的可怖,我不想再经历一次。”
我侧头看向阿兄,扯出一抹脆弱的笑容。
阿兄的神情有些悲伤,让我无奈又歉然,明知他看不得我有一点的难过,可我的情绪有些失控。我真的非常害怕,害怕那人离我而去。
“我知道了。”阿兄苦涩道。
看的我心里一抽,我亦不想看到阿兄有丁点的难过,于是尽量让自己开心起来。我想到了开心的事,挽起阿兄的胳膊,仰脸笑道:
“阿兄,原来喜欢上他是这样的容易,我实在找不到不动心的理由啊。明明说过撇清这层关系,但相遇之后,这么容易便被他引动心神,是不是很没出息?”
我将微微发热的脸埋在阿兄的胳膊上,任由陌生而又雀跃的情绪在我筋脉中游走。
“阿宝,跟他在一起,你快乐吗?”
“嗯!很快乐!”
虽然不懂时纠结无措,一旦明了,快乐已不期而至。
“那就好。”阿兄飘渺的声音传入我的耳畔,“阿宝定然会福寿安康,永远快乐。”
这简单的祝福,是我听过最美丽的话语。
第二十章
西斜的夕阳将别院镀上一层朦胧的橘辉,我从水榭外的湖面上跃到水榭里面,在梅子否跟前站定,抬头笑望着他道:
“你在这里等我一下,我去找阿兄,逛夜市放花灯,人多才热闹嘛。”
上元灯节,火树银花,如此人间烟火,我向往时不曾有机会参与其中,而下我如阿兄所言,福寿安康,自得好好体会一番。
阿兄忙于公务,我已好几日未见到他了,这乍一打眼,叫我吃了一惊。
“阿兄!你到底干什么去了?!有灵力护体还能如此清减,别告诉我你只是熬夜而已!”我很是愠怒,想去探查他的身体,却因修为不及而被他的力量阻隔在外。
“无事。”他轻描淡写岔开话题道,“天色已暗,灯会将至,你不和他一道出去逛么?”
我窜到他的身边挽住他的胳膊道:“我们一道出去!”
“我有些乏倦,便不去了,你去吧。”
他的脸色确实不好,并非推诿。我有些担忧,但阿兄看着温和,固执起来比谁都倔,打定主意不同我说,我也没有办法。
“那好吧,阿兄你好好休息。”
与阿兄作别之后,我来到青耀殿,或许他会知道些什么也说不定。
我找了一圈,在正殿的屋顶上找到了他,他懒懒地躺在斜面上闭目养神,我道:
“青耀,你可晓得阿兄最近怎么回事?”
“什么怎么回事?”青耀睁开一只眼睛,漫不经心地瞥了我一眼。
“阿兄看起来很是清减……”我皱眉道,“可是做了什么极耗灵力的事?或者碰上什么极厉害的人物与之交手了?”
青耀坐直了身子,一手搭在屈起的膝头上,一手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