疯了！都疯了！”

“发生什么了？”沈眠问。征服从门口跌跌撞撞跑走了，一句话都没说。

两面巨大的镜子竖立在房间两侧，将原本就空旷的房间越发放大，房间里只有一个人，老猎人也不知道去了哪里。憨厚发福的中年男人卤肉饭对着镜子站着，眼前摆着一只已经熄灭的蜡烛，双手死死地掐着自己的脖子。他站立的姿势很奇怪，每一个人站立时习惯的身体姿势都是不一样的，眼光毒辣经验丰富的人一眼就能从一个人的姿态动作中判断出他过去的经历和性格。

卤肉饭是踮着脚尖站的，背对着盛万他们，他脚背绷得笔直，后背也绷得笔直，手臂抵在镜子上反掐自己的脖子。如同有一根看不见的线紧紧穿过他的两块斜方肌将他吊在半空中。盛万的眼睛骤然一疼，清清楚楚看见在镜子里照出来并不是卤肉饭的脸，而是一张满是鲜血，眼球突出，嘴巴大张着的脸。这是一张女人的脸。

随着他们的涌入，两面镜子前后反射出了众多人影。这似乎打破了某种平衡，卤肉饭吧嗒一下摔到了地上。沈眠把他的身体放正，上来就是一套熟练的心脏复苏。卤肉饭剧烈咳嗽了起来，大喘了一口气，睁开了眼。

“从生理学上判断，一个人是不会把自己掐死的。”沈眠说。

盛万道：“除非掐自己的不是自己。”

卤肉饭发起抖来，抱着膝盖哭出了声，恨不得把自己缩成一个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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