咱眼下只愁一个盐票,只要你们薛家能搞到盐票,我们就分一半的利润给你们。”
一半的利润?!
三人一听,不得不说被震撼到了。
薛璨心想,这个卫小四的确够有魄力,不似一般莽夫。
却听卫四洲又说了一句话后,三人都气得要吐血。
“反正,我目前所花的成本都是三郎你那金银票子里出的,可都是你的投资款啊!你要不接这盘儿,回头不给白白便宜了别家的三郎嘛!”
阿福一听,气可不打一处来,“别,别家?!你的意思是说,你还要跟韩家那个三郎合作了?郎君,咱们可不能让他们把咱们的钱都祸祸了,便宜占尽,咱们却一杯羹都分不到啊!”
薛璨只看了眼阿福,没有答腔。只是眼底闪过一抹深深的无耐,这小子就是太冲动了,从头到尾被人拿捏着当枪使都不知道。
“好,盐票由我负责,但是,我要六成的利润。”
“没问题,成交了。”
两手交握时,薛璨突然觉得,自己是不是又中了卫四洲的圈套儿。可是六成的利润啊,这不是谁都有胆量说出来的。不出三年,那千两黄金的银票就能连本带利地全赚回来,目前的确没有比这更好的投资项目了。
他不禁追问了一句,“四哥,你不会还有什么瞒着我吧?”
卫四洲哈哈笑着,“哪有,哪有,好处都被你们占去六成了,你还怀疑哥,这也太伤人心了。”
众人看着这男人大大咧咧,其实狡诈无比,算得比谁都精,一时都是五味杂陈。
事后,阿禄一边收下了签好的合作契约,一边担忧地问,“主子,咱们就真的……信了这个莽夫,跟他合作?”
薛璨轻轻抿了一口红色的葡萄酒,这也是卫四洲在签约成功之后,送给他的合作大礼包。
哦,那包里还有些奇怪的东西,他还没来得及琢磨,但就喝一口这葡萄酒,沁甜中带着微微的苦涩,下喉后又溢出十足的香醇,简直让人回味悠长。
若是将此酒贡给当今圣人,不知会得多少赏识和器重吧!那男人随手就把这样的宝贝拿出来,心也太大了,要是碰到个不怀好意的合作者,哎,他干嘛要替那家伙担心。
“你觉得,目前还有更好的合作者?”
“肯定没有。”阿福被赐了一小杯葡萄酒,只舍得一点一点地舔,“之前我们找过的那些人,像韩国公家都是狗眼看人低。但主动找上我们的,没多少本事,只想瓜分咱们的利益,心眼儿还特别多。”
薛璨好笑,“阿福,你不是说卫四洲心眼也很多么?”
阿福一怔,搔了搔头,“主子,其实我也说不明白,就是觉得,这人……和别人不太一样。”
薛璨查过卫四洲的情况,想想那样的成长环境,换做一般人能活下来的,不是早早就被打死街头,就是沦为街头一霸,流寇,甚至山寨悍匪了。如那些死在菜市口的混混,再如落草为寇的石头哥……可是,卫四洲却带着曾经的黑吃黑匪兄匪弟们,走出了一条完全不同的路,一条……越来越有尊严,越来越有光明的康庄大道。
他查到,卫四洲的新屋里住着一个姓耿的老军人。
耿家,若真是那个耿家的话,那么卫四洲能受之点拔,成长至此,便不难理解了。
89、男人都是大猪蹄
然而,薛璨不知,卫四洲等人走出薛家,阿宝问出压在心头的疑虑。
“四哥,你把六成都分给他们了,剩下四成,我们还怎么跟韩翊分啊?再分一半的话,咱们辛苦白忙活一阵儿,只能得两成了。这……这不成了白白替他人做嫁嘛?”
阿宝当时听了那一半的话,就已经哆嗦了,后面又加一成,他想反对也没辙了。虽然制盐的启动资金来自薛家银票,他们的技术入股水准也不低啊!要没有他们,那银子也不可能下崽儿,还得看经营者的能耐,否则富上三代坐吃山空都是逃不脱的宿命呐!他也知道自己这想法不合乎时代情况,还有些自私了,可人总是自私的啊!
卫四洲揉了把阿宝的头,“别担心,咱们还有那么多座矿,这点蝇头小利让他们吃去!”
阿宝听得双眼一亮,但一想到另一面,又皱起脸,“可是四哥,这其他的矿都距离好远,咱们什么时候去挖还说不定。眼下轻骑营都建起来了,回头要是咱们拿不出盔甲长刀和战马,不怕让人笑话,就怕……动摇军心。”
卫四洲哈哈一笑,“你说这个我更不怕了。老子养了他们这么久,他们那帮子没脑子的蠢汉,只会为少了个羊腿跟我急,少穿件盔甲算啥,真上场杀敌时一个都不会腿软。”
“你呀,别想那么远,先把咱们眼下的事儿做好,未来有的是法子。”
“左右,光脚的不怕穿鞋的。从来没人能真正拿捏咱们。咱们的命……”
“自己定。”阿宝一把握住了那只伸来的大手,再无担忧。
就像许多年前,他被邻居小鬼欺负,打得毫无还手之时,是路过的卫四洲出了手,拉了他一把。他就知道,这个人人都忌惮的“狠人卫小四”,其实做人比那些普通的混混更有底线。
阿宝从不后悔,在那之后他一路追随,足足跟着卫四洲走遍了雍西城的大街小巷,暗中为卫四洲打过掩护放过风,一点点汲取对方的信任,终于有一天追上了卫四洲的脚步,成了一起进退的同伴,成了绝不背叛的兄弟,成为不离不弃的亲人。
京城
韩翊接到飞鸽传书时,一看是卫四洲的信,心头止不住一阵激动。
看过之后,就立马收拾行装要出门去。
刚好王司涵到国公府来,碰到行色匆匆的韩翊,将人唤住询问情由。
韩翊和卫四洲的交往,向来没瞒住王司涵,便直说了。
“做生意?你好好的归德郎将不做,要改当商人,不怕你阿爹知道抽你丫的白腚变花腚?”
韩翊狰狞了,“大郎,你……你怎么说这种种,有辱斯文啊你!”
王司涵冷哼一声,“总比你被一个街头小混混诈了,还帮人数钱的好。”
韩翊奇怪,“大郎,你什么时候这么好心了?!”
王司涵手一扬,收起扇子敲了过去。
韩翊机灵地躲开了,嘿嘿一笑道,“大郎,要是你真这么担心我,不如咱们一块儿去看看那卫小四到底有啥喙头,想唬俺的银钱?”
王司涵似乎是想了几秒,就提步往里走了,扔下一句,“自己小心点,岭南那边可能最近有些不太平。”
“知道啦!”
韩翊跑得飞快,压根儿没把这劝告听进心上去。为了速度快,他骑马前往东原城,半路上果真遇到了路匪,好在对方人数不多,三五个半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