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彻底绝望,就堪比野草。扎根的时间和理由都不重要,有一丁点无心的滋养,都会疯狂地生长。而且没有任何益处,只会驱逐花丛,令荒原更为荒凉。
弥雅不禁哂然,刻薄又蛮横地指摘:
“你又不喜欢我,却又希望我继续和你相处、甚至按照你的愿望毕业。不给我个痛快、反而用虚假的希望吊着我,这太残忍了,兰波教官,你不这么觉得吗?”
兰波闭了闭眼。再次启眸时,他已经做出了决定。
弥雅微笑起来。
他绕过他们之间堆叠的纸箱,矮凳高椅的屏障,走到她面前。
“你能承诺,你一定会毕业吗?”
一拍停顿。
兰波看着她的眼睛又问一次:“你能做这个承诺吗?”
弥雅嘴唇翕动,没发出声音,声音到得太慢。与此同时,思绪已经开始以数倍的速度狂奔,她反反复复地将兰波这简单的两问拆解又恢复原状,试图给出另外的解读。但答案似乎只有最显而易见的一种。
心脏像要跳出胸膛,血液在沸腾,弥雅头晕目眩。
飞蛾不会去想火焰是否太烫,哪怕知道没有美梦成真这种好事,她还是毫不犹豫:
“我保证!我会毕业的。”
她迷茫地停了几秒,喃喃:“只要……你愿意试着爱我。”
兰波垂眸苦笑:“我已经很久没和人维持过关系。我会尽力,但请不要抱太多期待。”
弥雅讷讷地看了他好一会儿,忽然又不确定刚才交换的承诺是否是幻觉,抓着椅背语无伦次:“可是……为什么?我知道你受不了有人在你眼前无法得救,但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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