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嘉顺拉开半边窗帘，阳光如一层薄纱落在墨渚身上。袁嘉顺蹑手蹑脚地靠在他身边，床铺微微凹陷，他帮墨渚捋了捋乱糟糟的头发——几天没见，墨渚原本光滑如丝绸的秀发变得像枯草一样失去润色。他卷翘的睫毛浮起一层青黑，面颊微微凹陷，皮肤就像挂在颧骨上似的，像一只骷髅。

一小时前，墨渚抱着袁嘉顺，在他耳边又说了句“对不起”便晕倒在了地上。袁嘉顺大惊失色，抱起墨渚看了半天才发现是他太累了，把墨渚抱回卧室放倒在床上。墨渚仍然抓着他的手，他便任由墨渚那做了。这个比他小一岁的男人就在黑暗中蜷成一团，发小狗梦呓般的“呜呜”声。

袁嘉顺还是心软，他靠在墨渚身边，大掌轻轻拍着墨渚的背脊给他顺气，嘴里喃喃着：“乖，不怕。”哄了好半天，墨渚才沉沉睡去。

“唉。”袁嘉顺望着墨渚的睡脸，忍不住叹了气。他第一次见到墨渚对己示弱，有些不知所措，更不知道怎整理己絮乱的思绪。他的手指轻轻擦过墨渚的脸颊，在墨渚眼的青黑上按了按，想：瘦了好多。

袁嘉顺从床上爬起来，稍微整理了一领子，身上还带着酸痛就了楼。刚才没来得及看，现在他才发现屋内是怎样一副惨象：衣服食物散乱在地上，厨具和家具在地板上磨好几道丑陋的疤痕，沙发上和周围的地板上都是烫伤和烟灰。厨房里是最惨烈的，就好像刚发生过地震一样，食物和厨具落在地上，垃圾桶里的食物已经腐烂了却没人扔，洗碗池的漏斗里也积攒着厨余垃圾，散发着一股令人难以忍受的臭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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