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面上了楼。
陆家的宅子很大,车库的电梯只通到一楼,沈琼瑶女士带着他们顺着楼梯上去,家具都是红木的,楼梯的扶手上雕着细致的花,两层楼之间有一块平台,那里摆了一张小矮桌,上面摆着一瓶被剪秃了的腊梅,墙上挂着一幅画。
是晚清海派画家任伯年的花鸟图。
许春秋停下了脚步,视线几乎是黏在了那幅画上。
枝杈的走向、雀鸟的姿态,还有画龙点睛似的一点红,那幅画她能记一辈子。
她在琉璃厂徐老的店面里见过这幅画的赝品,而现下墙上挂的这一幅,无疑是货真价实的真品。
沈琼瑶一看她驻足停了下来,顺着她的视线也看到这幅画,她解释说道:“这是陆修十几岁念书的时候,他爸带着他去拍卖场买下来的。”
“死孩子非得要买,说是和这朵花有缘。”
沈琼瑶回忆着过往的情景,娓娓道来说道:“当时我们都以为这是假的,没想到后来拿去鉴定,居然是任伯年的真迹。”
“只是上面那朵多出来的花是后来人添上的,根据染料的成分分析,这一笔应该是民国时候添上的。”
许春秋怔怔地点一点头,她不自觉地触了触自己的眼眶,陆少爷捏着细狼毫在她的脸上描描画画的情景跃然眼前。
她好像还记得他用拇指揉开胭脂时柔软的触感和指腹的温度,陆少爷的视线落在她的身上,像是要把她给熔化了。
没想到兜兜转转,这幅画到底还是回到了陆修的手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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