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南首先看到的是一根烟头,滤嘴已经扭曲,上面的唇膏也完全地晕开,像反复地被口舌润湿,蒋南想到徐怀鸣在桌前,将她这支烟头含进嘴里舔弄的样子,她感觉到恶心,还有一种振奋。徐怀鸣不仅是疯子,还是变态,贱狗,脏乞丐。蒋南这样想,但是她的表情还是柔和的。她把那支烟头放回抽屉,不过没有归于原处,而是让它躺在抽屉的正中间,压着所有的杂物,那些杂物,蒋南甚至看见一只酒瓶,两个瓶盖,一张用过的餐巾纸,应该是那晚聚餐他收拾垃圾时藏匿的,那天晚上蒋南去亲他,他那时的紧张慌乱,可能就是源于他对被抓包的畏惧。其实,一点点收藏癖、无利益损失的盗窃,并没有什么大关系,只是蒋南已经知道了徐怀鸣的病。
这天晚上,徐怀鸣跟他的父母吵了一架,质问他们为什么总是动他的东西,徐母当然是辩解,而徐父坐在客厅看电视,喝茶叶水。徐怀鸣跟徐母还在吵,徐父端着茶杯进来,把茶杯掼到地上,瓷片跟茶水泼了一地,屋内霎时寂静,徐父说:“徐怀鸣,你正常点吧。”这时徐母接着上一句道:我从不碰你的东西,昨天更是连你这屋子都没进……徐怀鸣略有疲惫地说了叁个字:“不可能。”过了一会,徐母突然想到:只有对面的蒋家女儿来了。她说想看咱们空调外机安在了哪里,我就把她带到你的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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