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笑笑：“害，这年头，流量时代嘛，可以理解，什么火不是火。”

李博衍眉头一挑：“不错，什么火不是火，只要能带来流量，骂你两句又怎么了？不仅互联网没记忆，那些路人也没记忆，骂完就忘了，过个一年半载反向立人设，还不是洗得干干净净。”

谷晨一副震撼我妈的表情在两个人之间不断来回打量，思考他们说的是人话吗。

他脏了。

“不是……如果黑粉太多，这样……不好吧？”

“黑粉不好吗？”李博衍显然有更加令人发指的虎狼之词，“他骂你，语言过激就会被删掉，他就会换个地方骂，骂得精辟说不定还能小火一下，看到的人就会跑来微.博吃瓜，这不是免费的自来水是什么？”

“可是黑粉不好洗啊……”

李博衍简直一副看白痴的眼神看他：“黑粉还不好洗？黑粉才是最好洗的吧，他能看见营销号水.军随便说点什么就相信，还义愤填膺大放厥词，摆明了就是做事不动脑子，这种人最好操控，以后你反向洗白他还给你道歉呢，搞得跟祭祖似的。”

您瞧瞧您这说的是人话吗？

“当然也有那种固执黑，谁还没个黑啊，到时候你粉丝多了还怕黑？卡黑的人从徐家汇排到朝阳区去，掀不起什么浪子。”

“可是……”谷晨试图反驳，“这样会得罪潜在粉群吧……”

“你现在人气不低，也有一批死忠粉了吧。”李博衍不紧不慢说道，“追星女孩，就那么拨人，换个坑不过换个号的事儿，爬坑比你换衣服还快，只要这黑料真假参半，洗一洗，美化一下，再让粉头各个群发发声，洗白的时候来一个全世界欠谷晨一个道歉，到时候还能把聊天记录拿出来，我早就说过哥哥不是那种人，墙头草们就倒过来了。”

谷晨：“……”

咱能整点儿阳间的玩意儿吗？

“可不是。”秦诀一听，发现李博衍这套路竟然有不少未来娱乐公司捧红手段的影子，事实证明，这些套路不是没用的，天时地利人和，时机踩到了点上就能火成顶级，黑火可以说是一场对赌，赢了成为顶尖，输了成为笑柄，再难翻身。

“追星的姑娘们一来年纪不大，很容易就扭曲了她们的三观，不然也不会有这么多韭菜给资本割，二来也是单纯心善，她们是会真心觉得对不起，而不会以为自己被当了枪使。”

秦诀说着，有些心疼，这也是他为什么不喜欢走流量，而是要有实力的原因。不管今后发生了什么，作品摆在那里，实力摆在那里，只要不犯原则上的错误，他永远对得起那些爱着他的可爱小女孩们。

李博衍老狐狸似的看着秦诀，眯了眯眼睛：“说不定有机会我们可以探讨探讨。”

秦诀歉意地笑了笑：“您能看上我，是我的荣幸，不过很抱歉，我大概能猜得到你留我们下来的原因。”

“嗯？”

“道理我都懂，但我进这圈子，一开始是为了钱，为了活下去，后来我发现，我喜欢演戏，我爱上演戏了，这是和我生命一样重要的东西，我想走实力路线。”

李博衍眯着眼睛看着他老久，一言不发，连谷晨都觉得寒毛直起，想拽一把秦诀。

“就以你现在的演技？”

秦诀顿了顿。

随后笑了。

确实，原本二十三岁的自己的确是，演技很差，除了努力再找不出半分优点。

可现在的他不是。

“您可以拭目以待。我保证会达到你想要我站到的地方。”

李博衍客气地扯着嘴角皮笑肉不笑。

“可以。”他说，“一年。”

“一年之内，我会锻炼你，给你请最好的表演老师，同时会用尽我手里的资源尽量给你接有质量的戏——”

“不过，你摸摸你的良心。”李博衍屈指往秦诀胸口敲了敲，“不走后门，你有那个实力把剧本拿下来么？”

秦诀和他握手：“不用表演老师，我突然开窍了，合作愉快。”

“哈……你这人，还真有意思。”李博衍难得露出一个真实的笑，“你后天进组的戏，导演请你的原因，你知道么？”

“文导演最好一口全民话题，想蹭的热度不比娱乐公司想的少，这也是他千方百计托关系都要请到最近刚拿到三金影帝的裴妄笙的原因。”秦诀眯着眼睛笑回去，“不巧，我和裴老师关系不错，走的后门。”

谷晨：“……”

好像一不小心知道了什么不该知道的事情。

今天他还买了水军黑秦诀，出了这道门，他会不会就被封杀了？

“原来如此。”李博衍站起来，理了一下衣角，指尖敲了敲秦诀的肩，“这个热度你先蹭着，就你那几个粉丝，看着都磕碜。”

“文导本来不喜欢你这关系户，如果你给他带了热度，说不定会多给你些戏份，他可是个明白人。”

“毕竟要赚票钱嘛。”秦诀倒是有些意外，李博衍竟然能算到这一步。

两人起身，似乎已经达成了共识。

“我那边先疏通一下，你们两个的账号给我，先下去吧。谷晨，今天的话你考虑考虑。”

“是、是！”

两人离开办公室后，谷晨才松了一口气。

“加油。”秦诀拍了拍他的肩，找丁小琼唠嗑去了。

小谷同学一脸被.玩坏了的模样呢。

做人好难。

未完待续.

14、撩

“秦老师！”裴妄笙的小实习助理姑娘从人群中挤出来，走到了驾驶室，拍着窗户指到，“走那边。”

王悦悦把人放上来，三人一起进了片场。

“咦？秦老师，你的经纪人今天不来么？”

“嗯，他还有其他事。”秦诀应了声，看着门外人山人海的小迷妹，猜也能猜到没有自己的粉丝。

李博衍这几天玩微博玩的飞起，暂时没空搭理他。

在驾驶室开车的王悦悦欲言又止，她都快被憋坏了！

秦哥以前磨剧本，一琢磨就是半个月一个月，这次可是顾导的戏啊！他昨天才拿到剧本，这、这可怎么办啊！

因为是临时加塞，剧本需要签完合同才能拿到，这个角色戏份不多，却十分重要，到底是菩萨显灵了这么大的馅饼能砸头上。

“诀诀——”秦诀刚进后台，一个穿着旗袍盘着头发，身披大麾的女人就迎了过来，吓得王悦悦不拦也不是拦也不敢。

秦诀赶忙接住来人，夸道：“您这身真漂亮。”

“是吧！我早就想出一次阔太太了，这个节目组有钱啊，连……”

裴妈妈开心地和秦诀说话，裴妄笙此时正在梳妆台前做造型，即便坐在简陋的靠椅上，一身军装也英挺霸气。

民国戏，看点就在军.阀，少爷，旗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