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黯淡无光,整个人蔫了吧唧的,活像被抛弃的小媳妇儿。 风听寒黯然失色:“师尊……” 傅斯乾:“……” 颜值即正义,这一点无论放到现实世界还是小说里,全都适用。 风听寒这副模样,就好像他做了什么过分之事,在被盯着看了十秒钟之后,傅斯乾没办法继续装瞎了:“话本子看多了?好的不学,偏学些扭扭捏捏的做派,有话就直说。” 风听寒低下头,小声道:“师尊,你不喜欢听寒了吗?” 傅斯乾一愣,“喜欢”这个词太烫,不该出现在他和风听寒之间。 风听寒伸出手,在要碰到傅斯乾袖子时又停住了,幽幽地叹了口气。 傅斯乾牙疼似的开解道:“你年纪尚轻,可能分不清什么是喜欢,我既收你为徒,护着你是应当的,相比于称之为‘喜欢’,我更愿意将这种感情定义为‘爱护’。” 风听寒眨眨眼,似是而非地点点头:“我知道,之前师尊主动收我为徒,言行举止多加庇护,处理追杀我的人,为我疗伤上药,还带我下山吃饭……这都是师尊对徒弟的照顾。” 傅斯乾欣慰地点点头。 风听寒垂着眼皮:“我都明白,师尊的好是给‘徒弟’的,却不是给‘风听寒’的,您爱护的是一个身份,不是我。” 傅斯乾越听眉头越紧,这说的叫什么屁话,如果他爱护的是“徒弟”这个身份,用得着对风听寒这么好?自始至终,只是为了一个风听寒罢了:“你就是我的徒弟,我的徒弟也只会是风听寒。” 风听寒笑了笑,没说话。 傅斯乾不愿过多纠结于这件事,直接换了个话题:“过些日子就是比试大会了,届时你代表碎玉宫参加,好好修炼,今年的彩头有点意思,你可搏一搏。” 比试大会五年一次,只要筑基便可报名,除了无极山的弟子,其他门派也可以派人参加,彩头由无极山五位仙尊轮流出,今年轮到晏君行了。长陵仙尊手里奇珍异宝无数,随便拿出一点都能震惊修真界,故而这次比试大会有不少人盯着。 原著里,江清如在比试大会上设计陷害风听寒,危急关头神秘女子挺身而出,力挽狂澜,与风听寒独处一夜,还帮助他拿下了比试大会的第一。 神秘女子在书中只出现了一次,身份不明,评论区不少人猜测,愣是没猜出这人是谁,故而神秘女子的身份是《至尊神主》一大未解之谜。 傅斯乾也有些好奇,《至尊神主》里女主一大堆,至于谁是男主最爱的女人,每个读者的看法都不一样,纵然有官配大老婆,一部分读者还是坚持称神秘女子才是最爱。 可巧,傅斯乾也是其中一员。 风听寒走近了些,推着傅斯乾的肩膀转了个方向:“无极山上日落很美,师尊可看过?” 傅斯乾顺势抬头,半边染红了的天幕映入眼帘,湛蓝的底色上,铺撒了大块大块的橘红,带着点点金辉,美不胜收。 轻柔的声音从身后传来:“比试大会,师尊希望我参加?” “我希望没用,比试大会只有筑基之后才能参加,依你现在的修为,再过三个月,你觉得可以筑基吗?” 三个月筑基在修真界无异于天方夜谭,有天纵奇才之称的江清如,筑基也用了一年,话虽然这么说,但傅斯乾知道,三个月对风听寒而言是足够的。 “怎么可能没用,只要是师尊希望的,听寒都会尽力去做。”风听寒望着天际云霞,温柔笑问,“师尊希望我参加吗?” 傅斯乾眯了眯眼,橘红的光缀了风听寒一身,给他原本艳丽的容貌增添了一丝柔和,像是一团不烫的火,轻轻侵入眼眸,留下一抹淡淡的暖色。 “我希望你就能做到?”傅斯乾故意逗他,“我还希望你明天筑基,你也能做到吗?” 风听寒垂眸浅笑,别说,他还真能:“师尊可以许愿试试。” 藤萝爬满小院的木架,石桌上放着一株雪色花蕊,用的是碧玉盆,透过薄薄的玉壁能看到里面细粉状的土,在月光的照射下,花瓣轻轻翕动,将开未开。 傅斯乾饮尽了杯中酒,双眼无神地盯着桌上的花,一脸满腹心事无处诉说的表情。 晏君行夺过酒瓶,心疼地摸了两把:“我这窖藏三载,上好的酒酿,哪儿当得起你这么喝!” “不是你说过府一叙的吗?现在又跟我计较酒,要不要脸?”傅斯乾把酒杯拍在桌上,“满上!” 晏君行脸一黑,嗤道:“我叫你过府一叙,可没叫你拿我这好酒来浇愁。” 傅斯乾幽幽地叹了口气:“你教过孩子吗?” “道侣都没有,你从哪冒出来一孩子?”晏君行摸着下巴思考片刻,恍然大悟,“说的是你那小徒弟,风听寒?” 傅斯乾满面愁容:“他好像把我当成爹了。” “噗。”晏君行一口酒直接喷了出来,“你想多了吧,他又不瞎,能把你当爹?” 说得好像他不配一样,傅斯乾翻了个白眼,又想起风听寒之前说过的话。 “师尊可以许愿试试。” “只要是师尊的愿望,我都会尽力达成。” “是师尊救了我,给了我家。” “师尊不是别人,师尊是长辈。” …… 傅斯乾一口喝光了杯中的酒,越想越觉得自己猜得没错,风听寒一定是把他当爹了。 晏君行摇着扇子哼笑出声:“你怎么会有这种荒谬的想法。” “你没经历过,你不懂,一日为师终身为父,亲情这杯酒,谁喝都得醉。”傅斯乾幽幽地叹了口气。 晏君行给他倒满酒:“乱七八糟说什么呢,我看是你想当人家的爹想疯了。” “我要真是那么想的,肯定直接挑明。”傅斯乾摊了摊手,慢悠悠地说,“没你那么多花花肠子,也做不出拐外抹角的事。” 晏君行温和一笑:“现在拐外抹角话里有话的可不是我。” 月光如同流水一般,静静的在花瓣上流淌,光华荟聚在花蕊中,慢慢凝聚成型,竟是在花蕊之上又生出一朵月光凝成的花。 傅斯乾脸色一沉:“你接近我有何企图?” “企图谈不上,你出关之后,与之前差别很大,我有预感,跟着你会发现有趣的事。”晏君行曲指敲敲花盆,“此花名为‘舍生’,取月华为食,以花木为镜,一生开一夜,月与花俱成之时,外来者取而代之。我寻之已久,有幸得之,昭元你不想欣赏欣赏吗?” “外来者取而代之,倒是稀奇。”傅斯乾看着那花,饶有兴致地问,“所以长陵仙尊发现什么有趣的事了?” 晏君行慢悠悠地笑了笑:“很多,比如你,比如风听寒。” 傅斯乾看着杯中的酒液,良久,淡淡笑道:“晏君行,知道为什么你没有朋友吗?” 晏君行:“?” 傅斯乾:“因为你心机太深还话多。” 晏君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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