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在紧张些什么?景笙又是紧张些什么?
分明什么都没发生,为何她要因此整宿都辗转难眠?
林景年惊叹于自己的纯情,也为自己的手忙脚乱感到丢人。于是第二天,为了不让自己的黑眼圈被发现,她起了个大早,准备出门。
没曾想,景笙起得比她早不算,社畜沉一贯已经收拾妥当要上朝去。
“安兰,跟夫人说一声,以后书房不必派人打扫,我时常会在家中处理公务,不好有人来往。”沉一贯从书房出来,与门下的安兰道。
说话间,景笙亦从屋中走出,手里抱了一件绒厚的氅衣,走到沉一贯跟前,掂起脚尖,将衣服披在他肩上,一面系上绳结,一面拿女儿模样低低地说:“昨日是我收拾的书房,自作主张了。”字句的歉意都能让人酥软。
“无妨。”他的眼中似有柔情,一壁从屋中退出身体,手上动作却不留余地将门带上、拉紧严实。
一个盲目的女人如何能留意到这些,临走时,柔荑仍在他衣襟上左右不休地整理,“外面天气冷,仔细别着凉了。”
沉一贯握住女人的手,“嗯”了一声,这便提足穿过石铺的甬道往外走。
林景年站在东厢房的门口,将举案齐眉的一出好戏尽收眼底。走时,又不经意对上男人的视线,心中错愕之下,却见那人仍旧是温文浅笑与她颔首示意。
林景年想起昨夜男人那一番话,自不能示弱,带上房门,回之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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