咂摸着嘴里的糖,劈里啪啦说:“那恭喜终于有了人情味儿。还有啥想和我说的,随时恭候。”
“我,不知……”尾音被无限拖,李微竟然语了。
“不知……”重复了遍,淡淡的眼睛里依旧没什么情绪,抿了抿嘴——
但王珏捕已经捉到了规律。
似乎某个关键词现时,李微就会有所反应。
“我、想、吃。”——李微就去买了、“想活着”、“想和说话”、“没什么想干的”……再结合的顾虑……
“不知什么‘想’,不?”
王珏针见血。
李微看着,默认了。
“不杀我的原因就因为这个?”
王珏两针见血。
李微看着,继续默认了。
王珏心说,那知了什么‘想’,不就会放我走?
但想了想自己曾大逆不狂言“我要举报”,吞了吞水,把想说的话咽进了肚子。
歪着头,静静质问:“那这也不想,那也不想,为什么而活呢?”
李微:“……”
似乎陷入了沉思。
两人对视着,谁都没有眨眼,进入了世纪沉默。甜腻的巧克力香萦绕在鼻尖周围,似乎与当的象哲学氛围格格不入。
“我觉得,我个人觉得啊。”王珏没等说话,就坐直了身子,缓缓,“努力活着大多都为了感觉的实现。切能带来充实和愉悦的感觉,就由成千上万个‘想’组成的。小女孩可能会因为保持身材而放弃晚餐,自杀的人也可能会因为晚餐秋刀鱼太好吃而放弃自杀。人追求感官的快感,这本没什么。”顿了顿,挑了挑眉梢,“不过陷于偏执和疯狂,旦成瘾戒不掉了,就会万劫不复。”
“因为快感都代价的。女孩儿承受的可能只饥饿,”王珏笑了,“自杀的人可能就要继续承受日暮途穷的境了。”
“所以不知什么‘想’也不定坏事,无非人格障碍嘛,免了三千纷扰。要真想体验人间疾苦,也不不行——说工作为了活着,那就回忆,活着哪些感觉让感觉轻松……或者说……愉快?”
“……要不要我介绍个靠谱的心理医给认识吧……欸别看我,我害怕。自己解决也可以,反正自己的心还要靠自己挖掘摸索嘛。先把那些个假扒了,把自己揪来照镜子好好看看。”
“想要什么?”
王珏说得糊,本想到为止,也没有义务和必要多言。结果往后躺,伸脚踹到的热水袋竟然散架了。所谓的热水袋,原来块大方巾裹着两个小塑料瓶像折纸样包裹起来,瓶子遇开水缩萎缩到只剩半大。竟然给自己专门做的……不过想来也,李微也不像个会用热水袋的人。
……
靠。
感动个屁啊,真就斯德哥尔摩呗?
王珏回过神来,微微摇头,带了几分狠色瞪了眼。
李微:?
没看懂这系列的表情变幻,淡淡疑惑,“然后呢?”顺势看着热水瓶,自然而然,“着了?”
“……”
王珏叹了气。
“没。”
明知。
“既然和我说了,那我就稍微对负个责。”
明知那关切只来自演员的惯性。
“不然……”王珏蓦抬眼看,“我先从教打喷嚏开始?”
☆、第9章
【10】
有天我半夜噩梦醒来,发现李微在床头看我。——王珏
我被的心吵醒了。——李微
我刚觉得恐怖,结果转眼睡着了。后来想想,这么多年我也习惯了(耸肩)。——王珏
已经第二天早上了,李微还没回来。
王珏这几天在教放松,但李微反而觉得紧绷最舒适的状态。放松让焦虑,所以当王珏听见喷嚏声而真挚为鼓掌时,李微没告诉王珏那装的。
虽然喷嚏没学会,倒学会了打哈欠。王珏躺在床上,也打了个哈欠,自从门,等了夜了——李微留冰箱的保鲜品和个“不要动”的字条,在半夜消失了。边把脚搭在头顶的墙上训练大的耐力,边在心里细数着床垫藏的东拼西凑李微的现金。还不回来,碰到意外了?
不会死在外面了吧。
兴采烈想。
等到时针再次归零,立刻抄起自己准备的包袱,临走还带上了巧克力。咬紧了唇,皱着眉头闭了闭眼,手用尽全力发狠拽——“喀拉”声把左手大拇指拽脱臼了。随后呲牙裂嘴挤压着只连着筋的骨头,结果手环卡在了指和小指的关节间……这几天吃胖了。怒极反笑,再次用力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