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见卫鲮过来,余思远露出愧色:“昨夜未说,恐怕今日信瑜是不能出山了。”
卫鲮一怔,带了几丝敏锐地回身看山坳间整军待发的精锐,心中略有猜度,但顾虑颇深,不知当不当继续问下去。
万俟邑却没有这些弯弯绕,揪着余思远问:“你跟三公子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昨夜弦合已将事情原委说给余思远听,他心中感念万俟邑的一番挚诚义气,不愿对他诸多隐瞒,可想起为这一仗他与江叡的苦心孤诣,舍身犯险,将话再一次咽了回去。
“很快就能见分晓了。”
此话含蓄,似乎所有能说与不能说的全在这里面了。万俟邑浸淫朝局多年,虽然性子豁朗义气,但并不是个蠢物,一下便明白了。
他慢慢松开余思远,凝肃道:“若有能用得着我的地方,尽管说。”
所谓莫逆知交无外乎如此,即便在不得已之境有所隐瞒,但还是毫无保留地信任,倾尽全力地襄助。
弦合想起前世大局将定之时,江叡已被立储,但袁夫人一派仍旧不安分,因为万俟邑与袁夫人有亲缘关系,处境亦十分尴尬。余思远的同僚都劝他,为了自己的前程,应与万俟邑划清界限。但余思远仅仅一笑置之。
许多时候,回忆往事,总觉得有许多荒谬经不起推敲。譬如,这个追随江叡多年的兄长在江山大定时竟会因为卷入叛乱而丢了性命,可再次身临其境,连她都觉得,若她是余思远,断不会在万俟邑陷于危难时而弃他于不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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