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发起呆来。

怎么办，怎么办……他想，他的计划完全失败了。陆青衡不仅喜他，还对他表白了。

极度敏感之，方衍甚至注意到了些他平时完全不会注意到的细节。

譬如，陆青衡直很冷静，不论过日还基因报告还表白，切似乎都蓄谋已久。

又譬如，陆青衡说的不“我喜你”，而“我你”。

我你……

就算没有谈过恋，方衍也知，“”这个字的分量有多重。

陆青衡疯了么？居然说他？

都疯了，他也疯了。

完全回不去了……

之前他还在想，等他和陆青衡恢复正常的兄弟关系，他不如真的去个哥哥，等陆青衡有朝日回到仙界，两人就能冰释前嫌了。

可现在，陆青衡打破了他的所有幻想，让他完全不知该怎样面对他。

计划和计划统统失败，只剩计划——逃回仙界或者让陆青衡失忆。

可想到陆青衡失忆后不记得自己，不再喜自己，方衍的心脏揪成团，竟然疼得说不话来。

他后知后觉感受到，自己其实很舍不得陆青衡。

虽然他的前对头和敌，执着找他歉的陆青衡，给他过日的陆青衡，对他说“”的也陆青衡。

从来没有人这样对待过方衍，除却些混乱到极致的心思，方衍其实有些受若惊的。

他怔怔坐在上，时而面无表，时而神沮丧，时而唇角勾起，时而眉头紧皱，直至紫月从东边爬至中天，才魂七魄归位似的，摸了摸颈上系的玉葫芦。

玉葫芦泛着玉质的温，方衍不抱什么期望，习惯性用神识探心的记忆。

谁料，灵力还没接到团被封印的迷雾，雾霭表面金的字符便飞快反向动起来。

“咔哒”声，金光与锁链齐消失了。

第29章 心悦之人恭喜青衡君，你又个人了……

方衍：“……！！！”

封印打开了？！

他压根没有心思去想背后的原因与诡异之,像搁浅的鱼遇到水，依照本能径直进团迷雾，千年前未曾见过的景象透过时光的河扑面而来——

“陆青衡,活着不累么？”

天衍山,后山隐秘的石内，夜如墨笼罩住遭,唯有石壁上挂着豆大的油灯,在夜风中摇摇欲坠，发蒙昧黯淡的光。

少年侧对油灯,盘膝而坐，不知在定还在面壁思过。昏黄的光晕打在他的脸上,勾勒挺直的鼻梁与紧绷的颌线,他的面容半在明，半在暗,仿佛久弃无人的山内尊俊却孤独的石像。

“喂，我和你说话呢。”方衍再次听见个声音从陆青衡心响起，音调轻柔而诡异，带着丝蛊惑的意味,“你拒而不答，不就默认了？呵,也，若非怨恨厌世,又怎会产我？”

“从起便被寄予厚望，切人与物都要为了你的修行让，所谓亲，不过仙衰落时门派千古的妄念，所谓友,不过利益驱使别有用心的接近，你而不详，无数人因你而伤，为你而死，你的脚累累白骨，连飞升也洗不清你的罪孽……”

少年嘴唇微抿，眼睫颤动，额头上飞快渗层薄汗，心紊乱清晰可闻。

“因为你的存在，其他人性命不再性命，而鞭策你的筹码，可以随意抛却或毁弃！”

“你日日隐忍筹谋，却还无能为力，连自己想保护的人都保护不了，只能眼睁睁看着他被梼杌所伤……”

“天衍宗对你有养育之恩，把你捧为明珠骄子，你却在心中欺师灭祖，大逆不。”

“你就这样回报他们的恩的？！”

“你就这样连累昔日同门的？！”

“你就这样对待方衍的？！”

诘问如把剑刺陆青衡心脏，他猛摇晃，眉心红印闪，张喷黑血！

可印没有消失，反而愈加鲜红，像朱砂混合了血，闪烁着不像的光。缕缕黑气从陆青衡关窍中冒，很快与周围的黑暗为体，置在面茅草堆中的灵渊剑嗡嗡震动，声音急促而尖锐，像感应到主人的状况，兀飞了起来，悬停在陆青衡面前。

少年没有接。

短短息，他浑身都被冷汗浸透了，仿佛刚从水里捞来。

与心的对峙拉锯乎耗空了他的灵力，手臂重逾千斤，连柄剑都拿不起来了。

黑雾越来越浓，仿佛平而起的旋风，围绕陆青衡飞速转动。不知过了多久，陆青衡睁开眼睛，眸中红光闪，竟有隐隐的征兆！

方衍：“……！”

他的心脏轻轻提，就见陆青衡寸寸抬手，艰难伸指，像抓住了最后的救赎般狠狠握住灵渊剑剑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