亮了。
她拿起毛巾火速擦拭了下,又拿了大浴巾快速裹在身上,从浴室里走出来朝门口方向喊了一声,“谁?”
“是我!”徐卓在门外应道。
顾宁一听到徐卓的声音就回想起自己之前顶着鬼样子去撩徐卓的场景,重点是还被他丑拒,她一想到那个画面,脸上又不受控制地发热起来。
敲门声还在继续。
她才不想看到他!
顾宁想到这里,毫不犹豫地退回到浴室里,为了让自己找点事情做不至于那么心烦意乱,顾宁又挤了一大坨沐浴露往身上胡乱抹了一通重新洗起来。
她不想再浮现起自己之前出糗的场景,洗得格外投入,沐浴露的泡泡很快就被她搓的遍布全身,之前冲了很久的热水,浴室里雾气缭绕。饿着肚子洗了这么长时间,顾宁忽然觉得有点头重脚轻起来,她刚准备开起花洒冲掉一身的泡沫,下一秒忽然觉得门口方向阴风阵阵,果然她一抬头就看到徐卓站在浴室门口方向,正饶有兴致的打量着她。
卧槽!
顾宁起先以为是自己头昏眼花的幻觉,抹了把脸上淌下来的水珠泡沫后,还是看到徐卓人畜无害地倚在浴室门框上,甚至还佯装好心提醒起来,“沐浴露虽然是免费的,也没必要非得用光吧?”
她这才受惊地双手环胸蜷在瓷砖墙壁上,结结巴巴问道,“你、你怎么进来的?”毛巾还挂在盥洗台那边的架子上,她完全够不到去拿毛巾浴巾什么的遮下,更不可能在徐卓面前赤着身子去拿浴巾。好在她刚才卖力搓出来的绵腻泡沫还虚笼地粘在身上,不至于让她尴尬得无处容身。
“当然是刷卡进来的。”徐卓如实应道,他其实就猜中顾宁不会给他开门,到酒店那边后和前台告知自己干警的身份解释一通后才拿了房卡上来的。
顾宁的反应果然在他意料中。
大约是觉得顾宁的反应有些夸张,徐卓又补充了一句,“又不是没看过。”
顾宁气得抓狂,直接捡起手边的迷你沐浴露往他身上砸去,他就知道她会有这么一击,右手微抬,轻轻松松接住,故作不知问道,“用完就扔不太好吧?”
老实说,这样的顾宁其实很讨人喜欢,尽管她自己丝毫未知。她生气翻来覆去不过就那几招,和新生的小刺猬差不了多少,即便竖立的毛刺其实也还是软绵绵的狐假虎威,让人忍不住要揉捏一把过个瘾头。
那些灰暗见不得光的陈年旧事在她面前,顷刻间就能烟消云散。
顾宁恼得咬牙切齿,身上的泡沫不知不觉开始变少起来,她又不能随意大幅度挪动。
徐卓见好就收往床头那边走去,他一走开,顾宁赶紧先跑去把浴室门给关上,这才胡乱把身上的泡沫给冲掉,之后才心有余悸地披上浴巾。
她火速完成一系列事情后,这才对着镜子发呆起来。
“既然洗好了就出来吧。”浴室门外面传来敲门声。
顾宁还是呆在浴室里置之不理。
刚刚被他惊吓调侃过,她会开门才有鬼!
敲门声在加重。
“尿急!不想我尿崩的话就给我开门!”明明上不得台面的话,他却说得冠冕堂皇。
顾宁听得又气又恼,这才没好气地给他开门。
徐卓进去后,没多久就响起了花洒声。
这几天下来,他身上其实也比顾宁好不到哪里去,眼前能冲个热水澡,不知道有多舒坦。
虽然她之前的确主动撩过徐卓,不过此一时彼一时,眼前顾宁就改了主意。
好在她之前带的唯一一套换穿衣物还在这里,顾宁刚把她自己揉成一团的换穿衣物从塑料袋里抖落出来摊在床单上,徐卓忽然从浴室里走出来,跨间虚虚围着浴巾,水珠不住地从精赤的上半身淌下来,男人身上的雄性荷尔蒙气息迎面袭来。
顾宁压根没想到他冲澡冲的这么神速,顶多只用了两分钟而已,不知道他这澡这么洗的。他鲜少会和她坦诚相见,眼前虽然还未开口,顾宁莫名就觉得心头发慌。
她默默的把自己本来乱抖出来的黑色BRA往床头方向的被子下面藏去。
分秒间,徐卓已经近至她的面前,闷笑问道,“睡觉还带这个,不嫌勒得慌?”
“用不着你管!”既然都被他看到了,顾宁干脆直接捏回到手上,顺便拎起洒落在旁边的衣物打算直接去浴室里换回去。
她被徐卓打趣了几句,恼羞成怒地脖颈上都有淡淡的浅粉渗出来,没擦干的发梢上偶有水珠滑下,一颗颗直接往他的心口上蹦进去。
滚热的蚀人心神。
酷暑的热浪也不过如此。
不可否认。
前晚,他其实就动了这个心思。
第46章
顾宁弯着身子去捡散乱在床单上的衣物, 没留意徐卓的右手压在她裹着的浴巾边角上, 她拿好衣物直接转身大步往浴室那边走去,忽然觉得身上的浴巾一角被勒紧了下,紧接着本来紧裹在胸前的浴巾就有自动散掉的迹象, 顾宁眼疾手快地去提了一把她自己身上的浴巾, 本来拿在手上的衣物只得乱抛在了地上。
耳边好巧不巧传来她手机来电的声音, 是张新远打过来的。
他之前打过好几个电话给顾宁, 都被徐卓自动忽略掉了。
眼前反正闲得无聊, 徐卓随手按了接听, 正好听下顾宁的中国好同事有什么要紧事。
“宁宁,你都请假好几天了,打你电话也不接, 家里到底出了什么事?”电话一接通, 张新远就心急如焚地追问顾宁起来,语气里不无担忧。
“浴巾掉了。”徐卓无视张新远还在电话那边,悠闲地提醒了一句。
“掉你个头!”顾宁刚捞起内裤内衣在手上,听到床单方向自己的手机里传来张新远的声音,被徐卓这么一带,张新远铁定会脑补成什么少儿不宜的画面,她想到这里, 站直转身回去,想着顺手把手机捞过来。
她刚摸到手机,一回身,徐卓已经挡在她的前面, 不费吹灰之力之力把她绊倒在大床上,两人的体重加上去,松软的床垫隐隐凹下去,她更加难以借力坐起来。刚才挪动了好多次,顾宁裹着的浴巾早已虚虚欲散,本来紧裹在胸前的浴巾边缘则是下滑了大半。
“宁宁?你在哪里?”电话那边的张新远还在狐疑问道。
徐卓已经听得不耐,随手把电话掐掉仍在一边,之后单手撑在她的肩侧上方。
顾宁一抬头就是他起伏流畅的胸肌,大约是挨得太近了,就连他身上横七竖八的旧伤都像是成了撩人气息的催化酶,她心头警铃大作,没好气问道,“干嘛?”
“口是心非这件事,我觉得还是有必要重新论证下。都说实践出真知,你觉得呢?”徐卓并不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