甄过了几招就休战了。毕竟他们年纪都不小了,有些问题可以想明白的。这些事情已经发生了,再怎么打斗也无济于事。若是两族开战,死伤的也只能是自己的族人。
首领夫人想冷静下来,与首领商议好对策,然后再做决定,毕竟冲动时候做出来的事都是欠考虑的。
猫族首领道:“事情很明白,不管你们承不承认,这件事上的确是猫耳国欠了花染的,既然花染还活着,我们也不会太过分。程甄,你表个态吧,这件事该如何解决?”
程甄气喘吁吁地坐着,顺了顺气,然后又咳嗽几声,缓缓道:“花染是你的孙子,但也是我们猫耳国的国民,作为国民我们皇室无论做出什么决定,也都是应该的。你说,你想如何解决?”
程甄虽老,法力也不敌猫族首领,但他自始至终,浑身无不散发着王霸之气,语言中没有一丝软弱与妥协。
猫族首领呵呵笑了几声,但面上却没有笑意,他道:“成者为王败者为寇,限你们十日之内搬离猫耳国,这里从此是我们猫族的领地。当做你们对花染所亏欠的弥补。”
“休想!”程乾嘶哑的嗓音,怒吼一声。
首领夫人正眼也没有给程乾,冷道:“不愿意就拿命抵吧,你们差点杀死了花染,其实严格来说你们也的确杀死了花染,因为阻挡这件事情发生的不是你们的良知,而是沈莫离。以命抵命,不算过分吧。你也别说我们猫族仗势欺人,程乾,你愿意拿自己的命保护皇室么?”
“不愿意。”程乾因为在病中,浑身无力,但他说出这句话却非常地掷地有声,“父王已经不能再生育,我若是死了,猫耳国就没有希望了。这和灭国有什么区别?”
屠歌因为激动的心情,周身的灵力有些控制不住,不断地闪着白光,他压低声音道:“我侄子若是死了,难道我们还能再有个花染不成?”
金永浩拉住了屠歌,对他们道:“这样吧,天也不早了,我们与花染赶路也挺久的,诸位肯定都累了。我们先在各自宫殿里住一晚,明日再做决定,如何?冲动是魔鬼,切莫在冲动的时候做决定。”
程甄想到,这一晚足够让他准备好防守,便答应了。
首领及首领夫人,并不怕猫耳国这些没有修为的士兵,也答应了。
花染与他的族人在猫耳国的新宫殿里住下了。
夜里,屠歌辗转反侧无法入睡。
一是怕猫耳族人的突袭,二是觉得金永浩作为猫耳国的人,为何会站在猫族的角度来思考问题。当时他们的相遇是刻意的,还是真的就那么巧?
金永浩这人看着挺傻的,爱吃,爱玩,没事总说些奇怪的话,他真是这样的人吗?现在两族正处于敏感时期,从前他没有考虑过的问题,如今全都浮上了心头。
不知他们都可睡熟了,有没有危险,屠歌起身整理好衣襟,轻轻走了出去。然而殿外静悄悄地,原本金永浩应该睡在这里,现在他却没有了踪影。
他去了哪?
夜晚挺黑的,但好在他们猫族对气味很敏感,他悄声地蹿上房顶,循着金永浩的气味,来到了另外的,程甄他们的宫殿里。
殿外十丈之内没有卫兵守卫,这就很奇怪了。
殿里漆黑一片,按理来说应该是睡了,但若是睡了的话,卫兵肯定要严加把守才对。除非,他们并没有睡,而且再说一些不能外传的话。
屠歌化身为一只黑猫,猫毛油光滑亮,反射着月光的余晖,一双猫耳轻轻颤动,聆听着四周的风声,虫鸣鸟叫声,以及士兵来回巡逻的步伐。
琥珀色的竖瞳机敏地转动,身形在夜色里纹丝不动,仿若被定住了一般。
抓住机会,嗖地一下飞到了那座宫殿的屋顶,没有引起任何士兵的注意。
优雅地猫步缓慢移动,猫耳凑到瓦片上,静听屋内的谈话声。
程甄道:“你是怎么办事的,没把花染哄好,就把他带来了?”
程乾喑哑地声音道:“花染将实情婉转地说了一句,屠歌一听,便立即变了态度。这也不能怪勇昊。”
金永浩道:“哎,我已经努力了,你们也就别再怪我了。”因为剧情里本来就没有联姻成功这句描述啊,你们硬拉上我做这无用功,我也只好顺着剧情走了,如此结果我也不觉得奇怪。
程甄有些愠怒,“猫耳国对你这么好,培养了你这么多年,到头来你就轻描淡写地这种态度?你不怕我现在就杀了你?”
“别别别,我冒着生命危险去当奸细,你们可知道我每天过的有多么的痛苦,天天被那小子拧来拧去的,胳膊都快废了。但你们也别杀我,好歹那小子喜欢我,你想想,你们杀了我他会怎么做?”再说了,我可是这本书的主角!杀了我,这本书岂不是全剧终了。
程乾也劝道:“父王,别杀他。他还有利用的价值,而且,我看他其实也挺尽心的,他有在劝屠歌,屠歌若不是顾及他的面子,恐怕早就对我们动手了。”
“是啊,你听听程乾怎么说的,我的确努力了。或许这一切都是命数吧,你们也别急,我再想想办法,你们答应给我续命的药先给我吧,我这已经活到了青年,估计没多少年可活了。我还不想英年早逝啊!”
程甄道:“我再给你一次机会,这次你想办法让他们先回猫族,然后你提着屠歌的头来见我,我自然会给你续命的药,并且会管你一辈子。”
程乾补充道:“最好把花染也带回来,但是千万别伤他。”
程甄怒斥道:“你这没出息的样子,整日里花染花染的,那骚|货心里早都没有你了,你清醒一点!”
金永浩轻咳了几声道:“那我先回去了,离开的时间太久不好,这天马上就要亮了,各位大大,再见。”
金永浩走出殿门,大摇大摆地往回走,那些士兵看到他就像没看到一般,显然,他们已经对他很熟悉了。
屠歌的猫瞳里,闪烁着晶莹的东西,滚落了下来。他在琉璃瓦上磨了磨爪子,然后飞速地在各个屋顶穿梭,很快就回到了寝殿里,恢复人身,静静地躺在床上。
过了会儿,金永浩蹑手蹑脚地回来,然后来到了屠歌的寝殿里,在他床前站了一会儿。
屠歌已经暗暗运转法力,准备在金永浩做出什么事时,立刻攻击过去。金永浩弯下了身子,屠歌的法力也蠢蠢欲动了。
被子角蓦地将他包了起来,金永浩的声音响起,“这孩子睡相太差,盖被子总是盖一个角,若是伤风了该怎么办呢?唉。”声音逐渐远去。
屠歌原本恨意满满地眼神变得模糊,酸涩的泪水从眼中滚落。
他经常来给他盖被子吗?他记得,每次入睡的时候他的确只盖一个角,而清醒后,被子总是暖暖地包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