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晨，她像小说中的渣男一样，早早地离开了家。

远处副导演举着话筒，招呼两个人准备开拍。话题不了了之，姜晚丢下剧本走到镜头前，沈舒站在背后，撅了下嘴，也赶紧跑了过去。

下午休息，姜晚和沈舒各自躺在躺椅上，互不干扰。

正闭目养神中，一直刷微博的沈舒忽然就叫了一声，意识到姜晚正在休息时，又捂住了嘴巴，却轻轻跺了跺脚，神色是难掩的兴奋。

姜晚已经醒来，她拿掉了颈枕，微微扬眉：“怎么了？”

休息室里只有两个人，沈舒盯着手机原本不欲说话，忽然又想到一个事实，只好犹豫着开口：“程亦要来了。”

姜晚想了一会儿，才想起来程亦是谁。这两年最炙手可热的­‎‌原​‌‎‎创‌­歌手，也是流量爱豆，出道三年，发布两张专辑及数首影视主题曲。

今年程亦开始举办巡回演唱会。

靠近影视城的蓉城时巡回演唱会的城市，而演唱会就在今晚。

姜晚没有忽略沈舒脸上毫不克制的兴奋：“你喜欢他？”

“什么……喜欢啊……”沈舒点开手机上面的宣传照，“他是我偶像，我这叫爱慕。”

姜晚百无聊赖地看着沈舒难得的怯弱，沈舒忽然笑了下：“姜晚姐，你会开车吗？”

沈舒的经纪人知道她追星，没入行之前甚至还捧着大.炮跑去当站姐，自然不会同意她去看演唱会，一旦被媒体拍到，就算及时处理干净，也难免会留下一星半点。

就算是微不足道的小事，一旦被想起，就会被无限的放大。

沈舒从包里抽出来两张早已经买好的演唱会门票，谄媚地笑了下：“姜晚姐，我请你看演唱会吧！”

姜晚好笑地看着她：“不会开车？”

沈舒挫败地点了下头。她刚刚拿到驾照，属于上路后不确定能不能分清油门和刹车的类型。

姜晚同意的时候，她在心里嚎了一声，和经纪人说完要和姜晚吃晚餐后，坐上了姜晚的车。从影视城到蓉城需要一个半小时，沈舒没有没良心地睡过去，她担心姜晚无聊，兴奋地讲着关于程亦的事情。

姜晚很想告诉她，自己好像更无聊了。

下车前，沈舒递给了姜晚全套装备，分别是墨镜、眼镜、以及口罩，以及红色荧光棒。

……

两个人排队进了内场，演唱会刚开始，沈舒就立刻进入状态，举着红色荧光棒高喊程亦的名字，中间夹杂着“宝贝”“儿子”“哥哥看看妈妈吧！”的喊声。

这种无缝转换身份的能力，大概和许诺有一拼。

拍戏时候的沈舒，进入状态的程度不如追星的十分之一。

姜晚把手中的荧光棒也递给沈舒，瞥见身侧有人举起手机拍照，她下意识地皱了下眉，看了一眼手机，将口罩往上拉了下。

演唱会结束的瞬间，沈舒忽然抱着姜晚大哭起来，周围是更大声的哭声。粉丝慢慢往出口走，沈舒才不好意思地擦干了眼泪，跟在姜晚身后。

姜晚直接带她去了相反的方向，走去了演唱会后台：“刚才好像有人在拍照，我们不从出口出去。”

“啊？那我们去哪里？”沈舒跟着姜晚走去后台，弱弱地问。

“去找叶清。”

程亦经纪人叶清是业界知名经纪人，以前和姜晚住在同一个大院，后来也要去‎‍娱‎​乐​‍‍圈­‌‎​闯荡，混成了现在的经纪人。

姜晚来之前和她打过电话，叶清便让她结束之后直接来后台。

“什么？叶清，不是程亦经纪人吗？啊啊啊等等，我能先去补个妆吗？要死了。”沈舒擦了下脸上的泪痕，抹到了哭花的妆。

……

姜晚走到休息室里才摘下口罩，叶清忙完工作跑过来：“怎么来这么突然，早说我把票给你。”

姜晚耸了下肩：“不是我来看的。”

休息室里，程亦推门走进来，他刚换下舞台服，换上了简单的黑色短袖和运动裤，头上戴了一个黑色帽子，眉眼在帽檐下看不真切。

他和姜晚随意地打了个招呼，沉默地坐在了沙发上，表情淡淡的。倒和媒体报道的一致，不爱说话，沉默内敛，只有到舞台上才充满了活力。

叶清：“我还以为你也被我们程亦俘获了。是谁来看？”

话音刚落，门再次被人打开，沈舒梳理了下头发，探着脑袋闯进来：“程亦来了吗？姜晚姐，帮我看看我的妆……”

“可……爱……吗？”

沈舒脚步顿在原地，眼神直愣愣的，落在程亦身上，目光与程亦相撞。

林清看到沈舒一愣，又看了一眼程亦。

程亦把手机扔在沙发上，径直走到沈舒身边，偏了下脑袋：“跟我出来。”

“哦……”沈舒点了下头，和姜晚挥了下手。

程亦站在走廊里，表情淡漠，靠着墙，一副对什么也没兴趣的模样，只有在看到跟出来的女孩时，眼神才有了一丝波动。

沈舒站在他面前，仰着头：“我本来没想到会来后台的。”

沈舒一看到程亦就怂了，她喜欢了这么久的人，少有的能够直接站在他面前，就连一年前决定踏入‎‍娱‎​乐​‍‍圈­‌‎​，也是因为程亦。

今晚突兀地来到演唱会，现在又这样站在他面前。

程亦沉默着，沈舒也没有再说话，她本来就不是能耐得住沉默的人，忽然就摸了下脑袋：“那什么……”

程亦垂眸，看着她。

“你今天特别好看，舞台特别棒。”沈舒还是没忍住，“安可场的那首歌，是我最喜欢的歌，可惜我今天没法给你拍照……”

她在那喋喋不休。

想说的话说完的时候，空气里又陷入沉默。

程亦忽然就摘下了帽子，揉了下头发，额发擦过眉骨，狭长眼睛稍微有了一丝温度：“你想拍照吗。”

“啊？啊！想。”沈舒反应过来，立刻举起手机，“合照可以吗？”

程亦点了点头。

休息室内。

林清收起惊讶：“沈家的小姑娘，你怎么和她一起来了？”

姜晚避重就轻，只简单道：“戏里的女二号。”

林清想起来她进的组：“程亦对她和对其他人可不一样，我现在就担心程亦不小心就给我公开恋情了。”

程亦并不是一个循规蹈矩的人，因为这性格，多了不少死忠粉，但也多了不少黑粉。

每次一有新闻，必然引起一场粉黑大战。

林清心累地耸耸肩，又感叹道：“不过，沈家的小姑娘，程亦真爆出来恋情，我倒也不担心。”

程亦和沈舒一前一后从走廊回来。

程亦依旧是淡然的表情，没看出来有什么不一样，只是帽子又戴上去了。

沈舒如获至宝般捧着手机，在程亦出去接受采访时，悄悄和姜晚说：“程亦对粉丝也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