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再动,也没有再说话。账内的蓝铃才来得及放松的心又悬了起来。她知道他就在账外,她不敢翻身,不敢动,甚至连呼吸都得小心翼翼。他很好,可她就是怕。她怕任何一点动静都会触动他,让那可怕的激情再席卷他而来。时间每过去一刻,她就觉得身上的被子又沉重了一分。她乞求时间过得快一点,时间却慢地无法忍受。她渴望天亮,天亮却太过遥远。仿佛永远也等不到。她恨不得立刻跑出去,即使春寒料峭,即使赤身裸体。她不敢。身体已僵,被子沉重地压着她几乎透不过气。她从来没觉得一夜竟如此漫长难捱。
烛泪一滴一滴垂,烛心一寸一寸长,烛火一点一点亮。杨显也不知道在床榻坐了多久,他站起身。账内的蓝铃听到杨显起身的声音,一颗心又紧紧地缩在了一起。她感觉到他转过头看她,隔着金帐,他的目光让她周身如传万箭如披锋芒。然后,她听到他转身离去。直到整个宫殿只有她一个人的时候,那被压抑着的恐惧和委屈才一股脑袭来,她咬着被角,失声恸哭,哭得浑身发颤,无法自已。
午夜凉薄,一半残月斜斜地挂在东方。夜空清澈,竟显得那么宁静。杨显一路向东,往梅雪宫走去。梅雪宫大门紧闭,木门在浓重地黑暗里显得庄严沉重,冷冰冰的,把他排斥在外面。一点情感都没有。一点温度都没有。一点光也没有。一点声音也没有。杨显有种深深的沮丧,总是这样被拒绝。他转身离开,孤独想黑夜一样包围着他,如影随形。这种感觉他一点都不陌生,过去了那么些年,再出现,还是熟悉,清晰如昨日。那时候也总是被这般拒之门外。他去寻她,总是被侍女告知,小姐身子不舒服,不方面见客。他给她写信,杳无回音。他用尽了一切的办法,只想再见她一面,她始终躲着他,怎么都不见。他心里快憋出病来。又不敢告诉给任何人。她恨他,他知道她恨他。那时,她一定恨死她了。现在回想起来,内心仍旧隐隐作痛。她有理由恨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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