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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8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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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在那个时候认识的。封公子的气质天生高贵疏离,清清冷冷地往席间一坐,她也瞧不出来这一屋子的人谁跟他是真的熟稔,倒是气场上更容易各自排出高低,比如他跟严昭,显然是这整个房间里分量最重的两个人。

严昭过来跟她打招呼,一杯酒举到她面前等着她碰,语气半是狂妄的轻佻,半是深长的玩味:「今晚星娱的姑娘来得不少。」

封公子翘着二郎腿坐在一边,神色漠然地喝着手里的酒,听言冷冷瞥过来一眼。彼时时栎还没有立即明白过来这话的意思,直到她中途出去抽烟时分别看见秦枳跟奚顾,才恍然回过味来他话里间暗指的到底是什么。

一同反应过来的还有另外一件事。这位严总跟封公子两个人,应该不是很合得来。

下半场她的脸色明显沉了下去。到凌晨时封公子送她回家,照例俯身过来绅士解开她的安全带并附赠一个晚安吻时,她抬手抵住他的肩,一语双关:「到这里就可以了。」

人送到这里就可以了,戏做到这里也可以了。

封公子立即坐回去,礼貌道了声「晚安」。

人后的戏好做,人前的才叫烦心。作为封氏未来的老板娘,于情于理她都要融进他的圈子。那天之后她又见过严昭几次,看见过他鞍前马后的小弟,听闻过他在封氏的势力范围,也了解过他从前的限制级事迹……总之,算上今天,是她第六次见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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店员送上来两杯美式。

时栎端起来抿了一口。严昭没动,无声看着她动作,半晌,突然意味不明笑了一声。

“笑什么?”时栎瞟他一眼,语调平淡。

“我笑你可能是真失忆了。”他一只手臂撑在桌子上,眼神里的探究跟佻薄毫无掩饰,“要在以前,你哪会主动叫我喝咖啡啊。”

时栎一笑,淡淡道:“毕竟差点死过一次,很多事情都看开了。”

他哼笑了声:“那恭喜了,这罪没白挨。”

时栎唇角的弧度丝毫未变:“不过警察跟我说,我的车不排除是被人动过手脚。”

“竟然还有这种事?”严昭微微挑起眉,语气惊讶费解,可神色分明是凉薄狂戾的,“就算是有这个心思,谁又有这个胆子呢?”

时栎望着窗前的街景,握着咖啡杯笑道:“我就是个过气艺人,确实想不出来谁有这个心思。不像秦枳,或者时栎,她们这种被人惦记上,好像还更合乎情理一点。”

严昭听到这两个名字,嗤笑了声。

他一边嘴角轻蔑地挑起来,身体侧过来往后倚,嘴上好心劝道:“网上乱七八糟的八卦少看,你看你就是这些东西看多了想不通又要去看心理医生。太平盛世,法治社会,哪来那么多阴谋论。”

时栎心里暗暗一沉,旋即不动声色地笑了出来,闲聊似的又开了口:“说起阴谋论,上周我的车停在家里,被个小朋友给画了。”

“停车场那么多车,他就只画了我这一辆,而且还前后画了两次,你说巧不巧。”

严昭半笑不笑地紧盯着她的表情,没有说话。

“他说有个哥哥告诉他,这辆车牌「123」的车,画好了会有奖励。那个哥哥人又高又瘦,下颌上有一条黑色的线——”

严昭眼底蓦然阴沉了几分。

时栎伸出一根手指,像枪一样,在自己脖颈到下巴的位置缓缓比了一下,侧过头来看着他,表情似笑:“小孩子干坏事,是大人指使的,大人干坏事,是谁指使的呢?”

两人相视数秒,严昭无声笑了一下,眼里的狠戾尖锐不加掩饰:“小孩子做什么都不用讲逻辑,但大人做了什么,必然事出有因。”

“成年人都很忙,如果没有触及到切身利益,不会有人愿意多花一分时间,去多冒一分险,是这个道理吧?”

时栎看着他的眼睛,半晌没有表情,也没有作声。

对方没有得到回应,冷笑一声,随手从桌上的笔筒里抽了支黑色的水笔搁到桌面上,慢条斯理推了过来:“有些东西,你攥在手里,以为它是底牌——”

时栎垂眸看着他动作,但笔才推到两人中间时,他突然抬起手指猛地一弹,金属笔壳猛地撞到她的玻璃杯子上,发出清脆一声响。

身侧的人顺势俯身,阴戾的气息落到她的脸上,笑容意味深长:“但其实它是炸弹。”

“既然舍不得用出去,就还是早点丢掉的好。”他站起来从容地理了下外套,居高临下地警告,“免得节外生枝,到时候大家都麻烦——对吧,奚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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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幕降临,温柔而缓慢覆盖住了这座城市。

时栎倚靠在车里,手边的薄荷色烟盒空了一半。她指间夹着一根未点燃的,人望着前方,有些出神。

这个晚上的感觉,好像一直摸索前行的路豁然清晰了,却又突然出现了更多迷雾。

对于奚顾那场车祸,严昭的态度毫无疑问是默认。抛开他反过来警告她的嚣张,从他话里间传达出来的信息来看,奚顾手里确实有能威胁到他的东西,并且现在还在奚顾手里。这个东西他一天没有拿到就一天不会安心,甚至还通过她身边人监视着她的举动,但奇怪的是为什么当初那场车祸下手失败后,他没有选择再继续?

多一条人命对他们这种人来说无足轻重,能让他起过杀心又停止的原因,她唯一能想到的,就是有更厉害的人在牵制他。

会是那位前男友吗?

时栎微微蹙起眉,低头点燃手里的烟。

那个东西又是什么呢?

她不觉得是秦枳留下来的东西。这场权色交易里,秦枳是处于最底层的人,在她那个层面,想要拿到实质性的有力证据太难——但是奚顾又是怎么拿到的呢?

从那场车祸到现在,奚顾的家庭跟社会关系她基本已经全都接触到了,只除了那个前男友。

时栎缓吐了口烟,脑袋里影影绰绰现出猜想,又跟着缭绕升腾起来的烟雾一样,不着声色地散开了。

她觉得此刻相比起奚顾的过往情史,她自身的安全问题似乎要更紧迫。

今晚这一步是招险棋。

从她知道那场事故的麻醉师是杨莉时,便基本确定了自己最初的猜想,杀她的人,来自封氏。

她在出事之前去过那间美容院,因为封氏有它的股份。当时接待她的也是杨莉,给她的第一印象就非常不错,令她在接下来的时间里又连续频繁去了几次,甚至最后还听从了她的建议,选择在七院进行手术。

时栎手腕搭在车窗上往窗外掸了下烟灰,冷笑了声。

对于她方才近乎压迫的试探,杨莉的反应,说是无心犯错的尴尬惭愧也可以,说是有心致死的心虚逃避更合适。

但是她没有动机。她背后还有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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