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北大学教师示范手册,扉页就写了,有教无类。朱教授,我一直以为你和他们不一样。”林端满腔怒火,愤怒、不甘、失望和耻辱将一颗心放在炭火上炙烤,被生活的调料浇得白味陈杂。
“变态就是变态,罪犯的儿子就是罪犯的儿子!你妈那么大一恋|童|癖摆在那儿,省高院判下的罪名,林端,你凭什么认为你和普通学生一样?!”朱绶文指着他的鼻子怒吼。
“你就该去慈喻当个孤儿,体会下人家受了多少苦!林端,你活着,就是给你妈赎罪。”朱绶文抬起胳膊将他再次按回座位。
——“林端,要我再说一次吗,你不配。”
——“你妈妈,犯了重罪,在狱中自杀。”
——“变态,滚!”
就像一个无法祛除的耻辱烙印,罪犯之子将他永远钉在十字架上,他迎受世人诽谤、蔑视与仇恨,心底却始终有个声音告诉他,妈妈不是那样的人。
可再反驳又如何?
简历放出去,人家扫一眼,第一句不是“天才啊林端。”而是“哦,你妈妈在慈喻啊,啧啧,你外公原来是慈喻的院长,犯罪头子。”
他们说,这种家庭出来的人,怎么可能干干净净?
林端从来不辩解,因为自幼时起,一旦辩解,就会被群起而攻,甚至挨一顿打。吃一堑长一智,久而久之,他不挣扎了。
朱绶文摸了摸他脸上滑落的泪珠,低声文绉绉地感叹:“当真我见犹怜。林端,你不该当法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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