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什么?走罢。”
北堂戎渡这么随手一拉之下,牧倾寒只感觉到一只修长温热,肌肤细嫩莹润之极的手在自己掌上扯了一扯,依稀柔若无骨一般,那种舒适滑腻的触感,他从前只在‘蓉蓉’的身上体会过,牧倾寒不知道为什么,下意识地就用目光在北堂戎渡的手上打量了几眼,只见月光下,北堂戎渡袖中露出几根修长的手指,莹嫩得几乎发粉,如同新剥鸡蛋一般,连指甲也剔透如玉,牧倾寒脑海中隐隐闪过了什么,却捉摸不住,只随着北堂戎渡朝着他寝宫的方向走去,一路上清风拂面,身旁有幽醺的酒香阵阵传来,夹杂着一股人体清新的气息,牧倾寒微微偏首,可以看见北堂戎渡面上的神情在月光下显得十分慵倦闲适,一时两人回到北堂戎渡寝宫,北堂戎渡让人替牧倾寒脱下外衣,指着袖子上那道口子,吩咐道:“……叫人给缝补整齐了。”
那内侍答应一声,拿了衣裳退下,北堂戎渡又对另一人道:“把本王方才喝的那种酒取些过来,再添几个小菜。”说罢,转脸对牧倾寒笑道:“那酒可不多见,你酒量虽然普通些,也应该尝尝。”牧倾寒没说什么,在北堂戎渡对面坐下,不多时,酒菜上齐,两人果真你一杯我一杯地喝了起来,一面喝着,一面随意说着话,也不拘谈些什么,无非是海阔天空地闲聊。
这二人虽说是名义上算是君臣,但毕竟从前就是朋友,且还有亲戚关系,更不必说牧倾萍如今已嫁与了北堂戎渡,更添一层亲近,因此言谈举止间也和从前不差什么,比较随意,并无拘束,眼下牧倾寒心中有事,不知不觉间就已饮了七八杯酒,北堂戎渡停一停杯,眼望着对面的牧倾寒,有意无意地说道:“如今妹子都已经嫁了人,你这当哥哥的却还独身一个人……莫非就从来没想过成家吗。”牧倾寒看了他一眼,没说话,只将杯内的残酒一饮而尽,北堂戎渡对牧倾寒一直心存内疚,见他如此,又怎会心安,眼前的男子依旧剑眉星目,一如从前,但眉宇间却分明多了什么,是大概永远也解不开的死结,北堂戎渡动了动嘴唇,很想说些‘天涯何处无芳草,何必单恋一枝花’之类劝说的话,却到底只是薄唇翕动了几下而已,没有这么做,或许他自己也知道,无论什么样的言语,无论自己怎样尽力安慰,都只是徒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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